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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整个夜晚，他们沉浸在热恋的甜蜜之中，他们无所不谈，却又无心细谈，仿佛一个被封锁长久的闸门一下子冲开了。黎明时分，当运河之水开始在破晓的熹微中闪烁发光时，杰弗说：&ot;嫁给我吧，特蕾西。&ot;

她认定听错了他的话，但他又重复了一遍。特蕾西知道这是痴狂的，不可能的，永远不会实现的，但，这句话又是那样的令人震奋，它当然可以实现。于是，她嗫喏说：&ot;嗯。噢，嗯！&ot;

她哭将起来，紧紧抓住他的臂膀，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我将永远不会再感到遗憾孤独，特蕾西想。我们相互属于彼此。杰弗将成为我明天的一部分。

明天即将到来。

好半晌，特蕾西问：&ot;你什么时候想起要与我结婚的，杰弗？&ot;

&ot;当我在那幢房子找到你，看到你濒临死亡时，我差点儿疯了。&ot;

&ot;我以为你已经携带着珠宝跑到海角天涯。&ot;特蕾西说。

杰弗再度把她拥到怀里。&ot;特蕾西，我在马德里所做的并非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这场争斗--较量。我们所干的这一行正是为了这个，是不是？你面前出现了一个貌似不可解的谜，然后你就开始思索解开它的办法。&ot;

特蕾西点点头：&ot;我明白。起初，我是因为缺钱，后来动机就转变了；我还曾为此花费不少钱。我喜欢与那些成功、聪明和心狠手辣的人们斗智，我愿意在冒险中求生存。&ot;

沉默量久，杰弗说：&ot;特蕾西……你是否曾考虑过洗手不干？&ot;

她凝视他，眼里露出困惑。&ot;洗手不干？为什么？&ot;

&ot;过去，我们各自为战。现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我不忍看到出现什么意外。为什么还要继续冒险呢？我们已获得了足够的钱供我们花费。我们为什么不考虑从这一行当中撤出来呢？&ot;

&ot;撤出来后做什么呢，杰弗？&ot;

他微笑着说：&ot;我们可以想一想。&ot;

&ot;说真的，亲爱的，我们怎样来度过余生呢？&ot;

&ot;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我的宝贝儿。我们去旅游，沉溺于癖好之中。我一直偏爱考古学。我将去加太基地挖掘文物。我曾为此在一位朋友面前许下过诺言。我们可以出资进行挖掘。我们还将跑遍全世界。&ot;

&ot;听起来很令人震奋。&ot;

&ot;你说呢？&ot;

她注视他良久。&ot;我愿意随你的意愿。&ot;她柔声说。

他拥抱她，大笑说：&ot;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向警察发一份正式的公告？&ot;

特蕾西的脸上也绽放出笑容。

荷兰的教堂比库珀去过的任何教堂都要古老，有一些可以追溯到异教徒时代。有时，他无法断定他是在向上帝祈祷抑或是在向魔鬼祈祷。他坐在古朴的教堂中，头颅微垂，祈祷总是相同的一句：通过我之手让她受难，就象我遭受的苦难一样。

第二天，杰弗出去时，冈瑟&iddot;哈脱格打来电话。

&ot;你感觉好些吗？&ot;冈瑟问。

&ot;完全好了。&ot;特蕾西安慰他说。

自从听说她病到以后，冈瑟每天都打来电话询问。特蕾西决定不将她和杰弗之间的事告诉他。至少现在不。她希望暂且自己享受这一秘密，时不时将它取出，审视一番，然后再度珍藏在心底。

&ot;你和杰弗过得还好吗？&ot;

她笑着答道：&ot;我们在一起过得好极了。&ot;

&ot;你们还想不想再配合一次？&ot;

这时，她不得不告诉他：&ot;冈瑟……我们……不干了。&ot;

听筒里沉默片刻。&ot;我不明白你的话。&ot;

&ot;杰弗和我--正如早期詹姆斯&iddot;凯格尼的电影里常说的那样--决定悔过自新。&ot;

&ot;什么？不过……为什么？&ot;

&ot;这是杰弗的主意，我也同意。不准备再冒险了。&ot;

&ot;假如我要告诉你的这件差事可以为你们两人带来两百万美元，而且并无危险，你怎么说？&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