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
他将煮好的茶递给我:&ldo;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的机会,你说对么,阿拂。&rdo;
我不知道对不对,只知道有多少入迷失在这虚妄的华胥幻境,自以为懂得爱的美好,要抓住这美好不容它错过,其实都是软弱。人最宝贵的是什么?不是爱,是为爱活下去的勇气。可我遇到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懂得。
不几日,我们离开四方城,听说锦雀被厚葬,这一月的良辰吉日,莺哥将同容浔大婚。得知这消息时并没有什么特别感想。而在第九日早上,却听说大婚当夜莺哥失踪,容浔将整个四方城翻过来也没找到。慕言问我:&ldo;你觉得她应该是去哪儿了?&rdo;
其时我正在给君玮写信,确定他所处的最终方位,争取早日顺利找到他和小huáng,听到慕言提问,三心二意回答:&ldo;可能是突然清醒,去完成她的最后一个愿望了吧。&rdo;
&ldo;我死后,请让我和我夫君合葬。&rdo;我记得那时她是这么说的,这是她最后一个愿望。
慕言沉默半晌,过来随手帮我磨了会儿墨。
当夜,一向风度翩翩的慕言难得模样颓唐地出现在我房中。夜风chui得窗棂格格作响,我一边伸手关窗户一边惊讶问他:&ldo;搞成这样,你去哪儿了?&rdo;
他从袖中取出一块紫纱,笑了笑,轻描淡写道:&ldo;在容垣的陵寝中捡到的。&rdo;
我顿住给他倒水的手,良久:&ldo;莺哥她,是在容垣的墓中?&rdo;
他从我手中取过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ldo;更确切地说,是在容垣的棺椁中。&rdo;
我愣了愣,半晌,道:&ldo;怪不得他们都找不到她。&rdo;
他笑笑:&ldo;没有人敢去动景侯的陵寝,他们永远都不会找到她了。&rdo;顿了顿,又轻飘飘添了句:&ldo;除了我。&rdo;
我赞同地点头:&ldo;对,除了你。&rdo;指着他的袖子:&ldo;但你好像受了伤。&rdo;
他面不改色将手缩回去:&ldo;没有的事。&rdo;
我拉过他的手把袖子挽上去给他涂药,发现他僵了一下,抬头瞟他一眼,有点讪讪地:
&ldo;我有时候是不是,太任xg了?&rdo;
他撑着额头看我,唇角含笑:&ldo;不,这样刚刚好。&rdo;
‐‐莺歌篇十三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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