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看不懂桑倦。
他是真的不懂。
还是,只是想要逼她把话讲出来的步步为营。
前者杀死幼鸟的孩子,满眼无辜的伤害。
后者是心机深重的逼迫,攻城掠池的满足。
哪一项,都是罪无可赦。
反正都是死路。
与其被人撕咬,还不如鱼死网破。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知道我的无助。”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地毯,话语温吞:“但我永远也没有办法,把这样的无助,说给你听。”
像是被关在玻璃箱里,与猛兽共存的娃娃,偏偏毫不犹豫的撕碎了手里禁锢野兽的纸链。
她语气温吞而轻。
对桑倦而言,却如同看不见的匕刃。
字句疼的钻心。
又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
姜音推开窗,看着窗外的雨。
娃娃做到一半,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好看。
设计上,似乎出了一些小问题。
好像哪里都有些问题。
她那句话说出口之后,桑倦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沉默的看了她很久。
他眼瞳很黑,看她的时候,眼尾弥漫着浅浅的红意,仿佛下一秒,他就又要发疯了。
偏偏让人觉得脆弱。
好像要碎了。
这让姜音,觉得很困惑。
她有点想不太明白。
想不通,就放弃了。
对于她而言,桑倦并不是什么,需要值得细细思考的人。
别墅很大,打开窗,姜音能看到爬满墙壁的爬山虎,秋意把它们染成灿烂的红色,却在一片细雨中,展现出寂寞而脆弱的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