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上大学的时候,就明白了:她读的那本书是母亲写的,母亲于美姗用了一个笔名叫陶杰芝。
书的后面是:
当天晚上,她在厦门住下后,她迫不及待地走进一家网吧,交了50元押金在一台电脑前坐下。为了让天外来客注意到自己,她在聊天室的几个房间里都用公开的形式发布了几行字:
小伙子,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年轻人,连我这个老大姐都被你吸引住了。
在这下了船,想再看看你;你说你在家经常帮妈妈洗澡,这一点很让我感动,我回忆起昨晚,真有点后怕。
昨晚我吐了一床,如果没有你帮我清理,我今天会蓬头垢面、穿着散发令人呕吐气味的脏衣服走下船,人们准会以为我是一个有精神病的妇女,会把大家都吓跑的······
母亲于美姗打完了几个房间,突然天外来客出现了,他只打了几行字:阿姨,请您登陆QQ,我们用视频聊,我的号码是012563······
于美姗申请了QQ号码,很快在视频上见到了杭天,杭天很尴尬,耳机里传来一阵苦笑声;于美姗也被感动了,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杭天,你结婚了吗?”
“阿姨我结婚了。阿姨您结婚了吗?我这样问是冒傻气的话,哪有人到中年还有不结婚的,不过我看得出您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幸,您面容憔悴,一个人喝闷酒,阿姨,您有什么难处我能帮您忙吗?”显示器上他的头像很清晰。
于美姗沉默良久,回答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该问的问题。
“杭天,你懂爱情吗?”
“爱情,我懂。阿姨,我不知您说的是哪种爱情。农民要过日子,要传宗接代,男女在一个炕上躺着,相依为命,那是一种爱情。当今的新潮,有了爱人还找情人,那也是一种爱情。”
于美姗犹豫了一下,打出一行字:“我指的是那种可以超越山海,不受任何制约的真正的爱情。”
“阿姨,这种不受任何制约的爱情好像没有,比如说金钱,人世间任何伟大的爱情都经不住金钱的冲击,爱情在金钱面前会显得苍白无力。”
“那罗密欧与朱丽叶呢?”
“阿姨那只是作家追求的一种境界,它和苏格拉底的观点一样,我们只能当一种神话来看。
我在读大学的时候老师就这样讲过,如果当时罗密欧与朱丽叶都没有死,让他们成为一对好夫妻,他们活在贵族社会里还能生存,如果他们生活在下层社会力,他们就会活不下去,每一分钱对两个人同样是一种考验。”
于美姗很惊讶,没想到这个大学生会有这么现实的观点,她又打了一行字:“你是怎样看婚外情的?”
“阿姨,我说婚外情是每个男人都会有的人身属性,你一定不会赞同我的,可是阿姨你也是个知识分子,你得承认人也是动物,不过是一种高级动物。
打个比方说:有两个人都饿了一个星期了,一个是市长一个是乞丐。突然在两个人面前出现了一个馒头,这时两个人的大脑反射是一样的,都是向伸手抓住馒头,一口吞下去。
最终乞丐拿起馒头吃了,市长没有抢馒头。那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市长有思想、有教养,这两点都属于道德范畴,他是临时用道德克制了自己。
同样,如果在荒漠里,两个人面前躺着一个果体美女,两个人最初的大脑反射也是一样的,都想扑上去,占有美女。乞丐这样做了,市长却没有,他也是靠道德控制住了自己。
阿姨,说到这儿你该明白了,男人,尤其是长时间不接触女人的男人,突然见到果体美女,脑海不产生任何冲动那是有病。正常的男人都会有冲动,只不过有人克制住了,有人没有控制住自己而已。
于美姗听着有些恼怒,迅速地打出几行字:“你这是什么论调?难道流氓犯罪分子污辱、襁爆妇女都是因为他们有动物属性?解放前日本兵在南京歼yin、杀害妇女几万人也都是因为属性?远的不说,我自己就在追求那种纯真的爱情!”
杭天也打出几行字:“阿姨,看得出你心里很痛苦,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过错,重要的是你还爱不爱你你所爱的人。
于美姗有些急躁,“小杭,我不和你多说了,你是南方人,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先帮我联系一份临时工作。”
“好的,阿姨,我会帮你问的,明天见。”
于美姗晚上没事做,她走进了码头附近最繁华的舞厅,第一次进舞厅,她很胆怯;她不知道怎样买票,怎样进场,进场后站在哪。她详细地观察,发现有一个女子买了票,她迅速跟在后面,买了票,进了舞场,开始舞场还很亮,进入慢四的曲子,舞场变得漆黑一片她感到毛骨耸然。
一个男人摸了过来,低声说:“跳舞好吗,小姐。”她不置可否,男人搂住了她,象一条恶鱼咬住了她,把她从岸边拖到泥塘深处。她想挣扎,已经来不及了。男人搂的越来越紧,他的下身象一个蛇头,在她身上乱触乱蹭。他的嘴喷出臭气压住了她的嘴唇,她左右晃着脸躲着他的嘴唇,他谈到了钱,“200元,行吗?”她一阵恶心,为了制服他,她强忍住了眩晕,“300”男人问,“你有地方吗?”她没回答。
“跟我走吧。”他拽住她,把她拉出舞厅。于美姗急了,脑子轰轰响:跟他走,进了一间小屋,他把门锁上,她跑不出来,就会象一只烤鸭被一口一口吞掉。来到舞厅出口,她一肚子委屈冲售票员喊道,“舞厅里慢四太黑了,让流氓占了便宜。”售票员也喊道,“如果很亮,这就没人来了。”
很亮,没人来。这句话提醒了她,她走到灯光底下才看清了男人,他是一个胖子,一张扁脸,满嘴酒气。她说,“等等,我去卫生间。”她进卫生间了,脑子急速的转:在哪能报警?能制服他,在公园最好。她拿到了钱,骗他脱了裤子,转身就跑,拦一辆出租,在车上让司机报警。
胖子贪婪地跟着她,到了外面,他更确信自己的判断,在舞厅里他只凭自己手的摸索,就判断出她是一个漂亮女人,到了外面,他的眼睛睁大了,楞住了,世界上还有这么美丽的女人?她皮肤白净如膏,光洁亮丽,长着一对和西施一样的眼睛。
他混身热血膨胀,激情百倍,暗自庆幸自己300元花的值,他眼睛红了,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从鼓浪屿大桥上走过,来到一个寂静的游泳场,于美姗误以为这是一个公圆;她对胖子说:“就在这吧。”她低估了胖子,他是本地人,知道这晚上没人。她眼睛盯住了大桥公路,这里离下桥的公路近,在桥头来往的车速都很慢,拦车很容易。
他们从栏杆上跳了进去,找了个僻静处,胖子说:“你先脱吧,”说着,手插进她的裤子里乱摸。厦门的冬季天气不冷,很潮湿,人们通常穿一件羊毛衫,她挣扎着说,“你先脱,给我铺在身下。”
“咱俩一起脱。”胖子很狡诈,一把扯下她的裤子。她急了,脱了裤子她怎么跑上公路?她提上裤子问,“钱呢,你先给钱。”胖子脸变了,“钱,完事给。”说着,一只手堵住她的嘴,一只手抱住她的腰,把她拖进游泳场深处。
他们撕打着,于美姗喊叫没人听见,她的衣服被撕碎了,浑身伤痕累累,他掐她的喉咙,她抓破他的脸。她在上大学前,去农村插过队,下地除草,收庄稼,练就一身力气。胖子很难把她压在身底下。她翻滚着,从草坪上滚到沙滩上,又从沙滩上滚到水里。
他慌了,他不会游泳,想摆脱她,挥拳猛击她的头。她的脸、眼睛、鼻子都流血。她抱定一死,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脚脖子,死不撒手,她被打昏了。天变得蒙蒙亮,江边的水不深,胖子又把她拉到岸上,骂道,“老子先杀了你,再歼尸。”
胖子在地上找了一块砖,用力砸她的双手,她的手被砸得血肉模糊,十个手指还是扣得紧紧的。胖子急了,天快亮了,对岸已经有人出来散步;游泳场的更夫走了出来,准备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