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灵拿着手机,看着照片上陆温暖肿得像个猪头,上面遍布红色的疙瘩,难看至极。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把照片递给姜希汶,“你看看照她丑得像什么样子?”姜希汶轻叹一声看向李沁灵,“你这样对她不太好吧?”“哼!”李沁灵高傲地冷哼一声,“我已经查过她的身份,她爸原本是做房地产生意,但偷工减料,砸死了十个人。她爸赔偿不起就跳楼自杀,他哥只是开快餐店的,她大学都没有毕业。这样的家境能培养出什么好姑娘。”姜希汶把手机还给李沁灵,皱眉担忧地说,“她终究是你的表嫂,关系不要弄得太糟糕。”李沁灵高扬着下巴,神情傲慢,“我才不想要她这个表嫂。对了,今晚薄野表哥怎么没来?”姜希汶面色一凝,将眼底的异色掩藏下去,“欧洲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他正忙着处理,公事耽搁不了。”一个礼拜前,薄野确实去欧洲那边谈生意,但他天性好玩,事业没有谈成,反而跑去纽约滑雪把腿都给摔断了。李沁灵拿起碟子里的点心,滋滋有味地吃起来,“今天我算是看出来,在表哥的心里面,那个女人没什么分量。”姜希汶心中暗自窃喜,但脸上露出一丝忧伤的神色。李沁灵心疼地哄道,“希汶姐,我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陆温暖昏迷后,便乘坐着游艇回了城,进了市医院。因是急性过敏,经过一番抢救才脱离生命危险。薄凛坐在寂静的病房锐利地审视着陆温暖,她的脸上的浮肿消去几分,红疙瘩也变小了,但脸上的抓痕并没有消退。这足以看得出她用了多大的劲,当时又有多痒。薄二站立在旁边,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道,“少爷,我知道您对姜小姐心有愧疚,但你由着沁灵小姐来羞辱少夫人,也是在丢您的脸面。若是老爷知道,肯定会生气的。”薄凛寒目扫向薄二,吓得薄二打了一个哆嗦,识趣地退了出去。药效退去,陆温暖痛苦地睁开眼,还是觉得脸上痒,伸手正要挠。耳边传来冰冷霸洌的威胁声,“你要是想要右手,就别再挠。”她的脸再挠下去,真成为猫脸。陆温暖扭头看见床边坐着薄凛,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直盯着他,好似能从她的脸上盯出一个大洞。猫哭耗子,假慈悲。陆温暖收回手,人往杯子里缩去,语气冷淡地说,“薄先生,我有点困了,想睡觉。”薄凛像是没听出陆温暖赶着他走人,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自己对桃酥过敏?”陆温暖只觉得非常好笑,牵动着嘴角笑得比哭还要难看,“薄先生,请问您给我开口说了吗?即使我说了,你恐怕还是会让我吃下去吧!”薄凛抿紧薄唇,成了一条凌厉的直线,“你不说,又怎么断定我的做法?”“这一切不都是你安排的吗?”今晚,陆温暖憋了一肚子火气,自以为不断让步,努力做到恭顺乖巧。薄凛就会绕过她,不再为难。但他非但没有放过她,害得她差点没了命。她越想越是生气,“要是没有你的默许,谁敢当你的面诋毁我,谁敢得拿酒水来泼我。薄先生,你设计我出丑丢人,来成全心爱女人的名誉,真是伟大,我陆温暖由衷地佩服你。”“你说了那么多话,中气十足,看来你病得并不重了。”“我还得感谢薄先生留下我这条贱命。”薄凛缓缓地坐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无论你信亦或者不信,我并没有参与其中。”陆温暖直对上薄凛幽深冰寒的黑眸,“即使你没有参与,也选择了冷眼旁观不是吗?要是你对我有诸多不满,我们可以离婚。”“离婚?”薄凛薄唇轻启溢出两个字,但字字都带着冰。前几天,他确实想过离婚,但这件事陆温暖抢先提出来,他的自尊心绝不允许。陆温暖舔着干涩的嘴角,心里紧张不已。她是想要钱,想要给波妞更好的生活,可仅仅结婚一个月,便遇见各种棘手的事,每天都是在冰刃上行走。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过怕了,她只是普普通通的人。陆温暖鼓足勇气迎上薄凛锐利的目光,“我只拿了卡里面的二十万,其他钱并没有动。我重新做回奶妈,用工资来抵消行吗?”薄凛仿若听见天大的笑话,菲薄的红唇往上勾起,露出美得惊心动魄的笑。那像是开在地狱里的曼珠沙华,艳丽妖娆,同时又要人命。他左手抵着椅子,手掌着脸颊,慢条斯理地说:“按照婚前协议,在三年内,你主动提出离婚,要赔偿一亿。”陆温暖呆愣住了,当时她实在太急,根本没仔细看婚前协议书。她激动地反驳起来:“这是不公平的协议,没有法律效益。”薄凛冰眸透着高傲:“在南山市,我薄凛就是法。”陆温暖脑子瞬间空白一片,哪怕她把全身的器官都卖了,都不值一个亿。她身形剧烈地晃了晃,疲软地躺在病床,后背渗出密密的冷汗,只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可怕。薄凛瞧见陆温暖的反应,颇为满意,他俯身靠近,她如躲避蛇蝎,直往旁边躲去。他长手一挑,抬起陆温暖的下巴,“现在侄女治好了病,你就想着河拆桥,便宜全都自个占了,你当我薄凛是傻子吗?”整个南山市人都只薄凛是投资天才,商场帝王。陆温暖觉得太危险,太过险恶,使劲地伸手想掰开薄凛,“你还想怎样羞辱我,折磨我?”“我暂时没想好,不过我们还有三年,慢慢来。”薄凛收回手,抽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然后丢进垃圾桶。那个样子似乎摸着多么肮脏的东西。陆温暖摸向下巴,刚才薄凛用足了劲,疼得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他转过身背对着陆温暖,“今晚你表现得很好,我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