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二带着陆温暖走进办公室,喊来陆诗韵,“从今天起,你负责带她。”昨天,陆诗韵忽然从财务部调升到总经理的秘书团队,这无疑于中了一等彩票的好事。谁知今天陆温暖也来当薄凛的助理,陆诗韵的心情像是过山车,从最高处跌落到最低处,糟糕透顶了。陆温暖大学都没毕业,凭什么和她担任相当的职位?不过陆诗韵的表面功夫做得极好,不卑不亢地应道,“我先带她去熟悉公司。”等两人走出秘书处,陆诗韵热情地拉住陆温暖的手,“姐姐,你怎么来公司上班了?”自从医院事件后,陆温暖对陆诗韵已经心存防备,但念及两人一起长大的情意,并不好撕破脸。她笑而不语,陆诗韵顽皮地眨着眼睛,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难道姐姐来监视姐夫?”陆温暖警告地看向陆诗韵,“我和薄总隐婚,你最好对此事保密。有些事,我不想说的太透,希望你能明白。”她不愿再和陆诗韵待下去,转身走回秘书处。薄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放在角落处的办公桌,无奈地说,“陆助理,今天你翻译完这份文件。”说完后,他摸着鼻子灰溜溜地走了。这分明是老板专门来刁难人,少夫人只是高中学历,而文件全都是英语,还有很多专业词汇。即使他都无法一天内完成,更何况少夫人。陆温暖打开文件,看见密密麻麻的英文,一时间有点陌生,但很快就适应过来,埋头翻译文件。总经理办公室里的薄凛忙于工作,直至手机闹铃响起,他看下腕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今晚十点钟,他要去应酬北方的供应商。他伸手揉着疲惫的眉尖,再缓缓地站起身,披上西装外套走出办公室。一出来,薄凛便看见陆温暖正坐在办工作前,认真地看着文件,看上去倒是像模像样。他大步流星走到陆温暖的办公桌,用力地敲了敲红木桌发出哒哒的沉重声。陆温暖抬头对上那双深邃漆黑的冰眸子,微楞了下才迟钝地喊道,“薄总!”薄凛正颜厉色询问,“文件翻译好了吗?”“还差最后一点点。”陆温暖不安地握紧文件的封面。薄凛并不意外,板着脸严厉地追问,“一点点是多少?”陆温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还有最后一页,你再给我十五分钟,我一定能翻译完成。”他淡漠的脸闪现一丝愕然,强硬地命令,“你把文件给我。”陆温暖将文件递给了薄凛,紧张不已的看着他。薄凛那修长得像玉竹的手指在文件飞快地翻阅,又拿起英文原版,两者对比起来,他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她瞧着他那个神色,自认为翻译得很糟糕,不好意思地解释,“我快两年没有学过英文,水平确实有所下降。”薄凛放下文件,用研判的目光审视着陆温暖质问,“这些文件真的是你自己翻译的?”薄二连忙出声证明,“陆助理确实是一个人翻译的。”薄凛沉着脸,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薄二清楚自个老板是满意的表现,欣慰地笑着低声提醒,“少夫人,你快点跟上少爷。”陆温暖忙着翻译,就连中晚饭都没吃,明明又累又饿,却只能快步跟上薄凛。薄凛上车后,打开笔记本继续工作,像是无情无欲,永不知疲惫的机器人。陆温暖扭头假装看向窗外的风景,光洁的玻璃倒影着薄凛完美的侧脸。他有着光洁饱满的额头,高挺直翘的鼻梁,薄而性感的红唇,无一处不精美。虽然陆温暖很讨厌他,但在内心里承认薄凛确实是人中龙凤。她注意着行驶的方向不对,逐渐远离市中心往郊区外驶去,戒备地回头看向薄凛质问,“我们去哪里?”薄凛全神贯注地工作,并不搭理陆温暖。车子驶离高速公路,往辅道开去,越开越偏僻,树木葱葱郁郁,在黑夜中像张牙舞爪的妖怪。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往上蹿起来,陆温暖害怕地伸手拉了拉薄凛的衣袖,“薄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薄凛侧目斜睨着她,语气冷淡,“你自己跟上来的。”陆温暖无言以对,确实是她屁颠颠跟上车。这时,车子驶进一座金碧辉煌的庄园,大理石上刻着“玉琼宫”三个大字。陆温暖忐忑不安地随着薄凛下了车,走进一栋英式别墅。人尚未走进大厅,就听见男人和女人的嬉闹声。再往里走,看见一个男人高而胖的男人蒙着红色丝巾,四五个女人正围着他玩起抓迷藏的游戏。沙发上也坐着一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陆温暖在上次的宴会见过一次,他叫作战少冥。战少冥左手抱着清纯美人,右手抱着身材火辣的女人。屋内的画面看上去相当淫乱不堪。陆温暖很想往后退,有只手牢牢地环绕住她的腰部,就像粗壮的铁链缠绕住了,再一点点收紧,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薄凛冷傲地看着她,语气中充斥着威胁,“要是你想平安回去,就乖乖听话。”她已经掉进狼窝里,只能靠着薄凛。尽管他也不是好人,但总比眼前的两个男人靠谱。战少冥懒洋洋地抬头看着薄凛,散漫地说,“你总是最迟来的人。”胖男人扯掉丝巾,咧嘴一笑露出黄黑的牙齿,“薄总,我终算盼着你来了。”薄凛挽住陆温暖走上前,一起坐在沙发,她配合地放下手里的两瓶红酒。战少冥饶有兴趣地打量起红酒,赞许道,“19年白马,1990年康帝罗曼尼,全都是好酒。罗总,我们有口福了。”那个叫作罗总的男人激动得小步跑上来,宝贝儿地捧起红酒,“我找了19年白马都快十年,果然是薄总啊!”薄凛娴熟地打开1990年康蒂罗曼尼,泰然自若地回道,“若是罗总喜欢,便送给你。”“我怎么好意思呢?”罗总虽然嘴上说着客套话,但双手早已牢牢地抓住酒瓶,看样子像是怕极别人抢回去。薄凛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平静如水地回道,“一瓶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