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的话无疑于承认陆荣生安排来的,陆温暖抱着骨灰盒艰难地站起身。她勾唇冷笑起来,“看来你就是陆荣生养的一条狗。”刀疤男额头的青筋冒起来,粗暴地伸手揪住她的领口,“贱人,你有本事再说一遍。”陆温暖扬起下巴,环视着在场所有人,“你们说得陆荣生成为慈善家,但当时就是他采购建筑材料,真正要负责的人应该是他。”众人听见陆温暖的话,开始暗下讨论起来。“真的吗?当初出事是因为建筑材料使用不达标的材料。”“陆荣生就是陆荣源的弟弟,估计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人。”。。。。。。刀疤男见状,大声呵斥道,“别忘了,今天我们来得目的,她要是不给钱,我们就砸掉陆荣源的骨灰。”听着钱,大家的目光都纷纷转向陆温暖,虎视眈眈,像一头头饥饿已久的饿狼。毕竟那些人都死十年,人死不能复生,最重要便是要钱。下面人开始大声喊道,“你赔我们钱,赔我们钱。”一声大过一声,在寂寥的墓地飘荡开来。陆温暖神色淡然地回道,“我才20岁,目前都没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根本赔不了你们什么钱。我要是你就跑去陆氏集团闹起来,现在陆荣生是雪城赫赫有名的房地产商。”“听说最近陆氏和凯发联手开发湖东,投资不少钱。在这个时候,陆荣生最怕出丑闻,影响股市下跌。”这话说得下面的人都蠢蠢欲动。陆温暖接着又说,“我爸买房买地抵押公司,总共筹集了八百万,交给陆荣生分发补偿款。受害者有十个人,按理来说,每家都有八十万。。。。。。。”刀疤男为了阻止陆温暖再说下去,扬手重重甩向她的脸,破口大骂起来。“贱人,你不要胡说八道,小心我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刀疤男有一米八五,个子又壮,那一巴掌抽下去打的陆温暖头晕目眩。她站都站不住,一个踉跄,整个人往旁边的墓碑摔去。额头再次受到撞击,不停地往外流血,将整块纱布染红了,还流了满脸都是血。陆温暖抬手抹掉鲜血,侧过脸冷冷地睨着刀疤男,“狗咬护主人,不敢让我说清楚了。”刀疤男俯身又抽了陆温暖一巴掌,打得两边脸颊都高高肿起来,嘴角流淌出鲜血。然后,他伸手去抢骨灰盒威胁道,“你再不好好管住嘴巴,我将你父母灰飞烟灭。”陆温暖紧紧地抱住骨灰盒,硬是不肯撒手,“别抢走我父母的骨灰。”“果然是没有爹娘教养的人,今天我就教你什么叫作规矩。”刀疤男抬脚重重地踢陆温暖的肚子,疼得她五脏六腑一寸寸撕裂开来。他抬起脚还想再踢,有个瘦高个子男人上来阻拦住。他看向躺在地面病恹恹的陆温暖追问,“每家都八十万吗?我家只赔偿了三十万,陆老板还说尽了最大的努力。”陆温暖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紧咬下嘴唇克制剧痛,“我向天发誓,要是我说的有一句假话,不得好死。”她也是在书房里偷听到这些话,再料想陆荣生贪婪的本性,试探性提了下。倒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贪。下面有人憎恨地喊道,“他也是只赔偿三十万,竟然贪了五十万,这可是人民钱啊!”“我们一起去找他讨回来,还要将事情闹大,逼得他股市下跌。”这帮人最终目的是要钱,有了新目标陆陆续续离开了。刀疤男瞧着阵势不对劲,伸手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他愤恨地将骨灰盒砸在地面,白色粉沫散了一地,“贱人,你坏了我的好事,也别想过得好。”陆温暖伤心欲绝地匍匐在地面,努力地探手想捧起骨灰。刀疤男抬脚踢过去,白色粉末飞散开来,然后他才气势汹汹地离开。寂寥的墓地只剩下陆温暖,还有风水先生。风水先生上前搀扶着陆温暖,关切地询问,“姑娘,你怎样?要不我送你去医院?”陆温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却硬是咬着牙说,“没事,我们不能耽搁吉时。”“哎!”风水先生幽幽地长叹一声。人有什么怨,有什么仇,但人都死了,还揪着那些事,又有什么意义。他从盒子里拿出另外一个骨灰盒,开始摆阵步法。陆温暖早就料想到陆诗韵叫人来闹事,于是手捧着一个装满粉末的骨灰盒,以此来护住父母的骨灰。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看着父母的骨灰盒安然下葬。眼皮再也支撑不住,耷拉下来,人陷入黑暗之中,无力地跌倒在地面。不知过了多久,陆温暖沉重地睁开眼。她看见白茫茫的天花板,耳边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她痛苦地扭头,一张英俊得让人沉沦的脸映入眼帘,若要在那张脸挑出什么不好,便是太冰寒。薄凛闲适地坐在椅子,修长笔直的双腿优雅地交叠。他的右手撑着脸颊,抬眸冷冷地斜睨陆温暖,“你醒了。”声音凉凉的,像山涧流淌过的泉水,看似动人,但划过肌肤确实刺骨泼肉的冷。“薄先生,您怎么在这?”陆温暖惶然地起身,可是起身太急,扯开扎在手背的吊针,疼得喊出声。“嘶~”薄凛的目光缓缓落下,她好几滴血珠从手背渗出来,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他的目光一沉再沉,每根长睫都渐渐染起薄怒,“你就那么赶着要去死吗?”陆温暖捂住手背,知错地低下头,下巴都要塞进衣领里去。“把手伸过来。”他声音带着专横的霸洌。陆温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过去,薄凛用力地捏住她流血的伤口。鲜血流得更多,更快了。陆温暖忍着疼,不发一言。忽然间,薄凛俯身亲上她的伤口处,唇瓣微凉,像春雨落在花瓣。她的脑子轰隆一下炸裂开来,愣愣地看着他。他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性感的薄唇沾山艳丽的鲜血,那张精美绝伦的面容愈发妖异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