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邪火直往上蹿起,薄凛的呼吸逐渐急促,沉声命令,“帮我。”“什么?”陆温暖,迷惑不解地反问。薄凛扭头看着陆温暖,她吓得脸色都苍白一片,那双鹿眸爬满了恐慌。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罪恶感,仿佛她只是一个无辜简单的女人。“哼!”薄凛不由地冷哼出声,撑起身体,转身上楼进了浴室。以往形形色色的女人围在他的身边,她们都引不起他丁点兴趣。但陆温暖却一次次让他失控,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简单,陆温暖见薄凛的身影消失不见,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无奈地揉着太阳穴,开始发愁了。接下来,还有三天时间,要是两人再同睡一张床,再多呆下去,不知薄凛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在这种时候,特别容易露馅。早知道,她应该在医院多呆上几天,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为了避免再出现情况,陆温暖故意在大厅磨磨蹭蹭,直至晚上十二点才推门走进卧室。薄凛年近28岁,但在生活作息方面就是标准的老人家。每天准时十一点睡觉,早上六点钟醒来。按理来说,在这个时间点,她应该睡着了。谁知,她推开门,看见薄凛正坐在床头看书。在进门时,他冷冷地睨着她,神冷漠倨傲,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薄家大少爷了。陆温暖见着薄凛便双腿发软,更不敢和他长待下去。她心虚地摸着鼻子说,“哎呀,我忘记自己有件事没做完,先去书房啊!”薄凛一眼看破她的想法,“放心,我没有那种恶趣味。在那之前,我不会碰你。”也就是说,事情结束后,他会碰她。陆温暖被人直白地揭穿谎言,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她尴尬地赔着笑,“我真的有事。”“这个世界有一种傻瓜,她自认为很聪明,耍着自以为是的小手段。”薄凛刻薄地讽刺后,低头继续看书。陆温暖只能灰溜溜地走进卧室,她特意在衣柜里找着一件最老土最丑的睡衣。然后蹑手蹑脚地拿衣服洗澡洗漱。幸好她出来时,薄凛已经睡下了。陆温暖小心翼翼地上床,只睡在床角落,身子蜷缩成虾米状,尽可能地远离薄凛。“小东西,过来。”耳后传来不容抗拒的命令声。陆温暖转过身,透过皎洁的月光看见薄凛那张如玉般白润的脸,眉眼敛回几分锐利。陆温暖乖乖地往薄凛的方向挪近点。薄凛抿紧棱角分明的薄唇,他有那么吓人吗?她见着他就跟看着阎王爷似的,他沉声下令,“再过来。”尽管陆温暖心不甘,情不愿,仍挪到他的身侧,身体绷成一把弓箭。薄凛把她的身体翻转过去,从后面抱住她,像抱住一个玩偶。他常年处于高强度的工作压力,睡眠状态一直都不好,偶尔还需要服用安眠药。说来也是奇怪,上次抱着她睡觉,睡得尤其香甜。也许是她身上轻甜的山茶花香味,又或者他就是她掌中的玩物。她实在太弱,完全构不成威胁,还有人相伴左右,所以他睡得尤其沉。刚才他十一点睡下,转辗反侧都睡不着,于是起来看书。他睡得倒是舒服了,可陆温暖睡得那个叫忐忑不安。整整一宵,她都没睡着,直至薄凛起身离开后,睡个回笼觉。下午一点钟醒过来,发现有个雪城当地号码的人打了两个电话。陆温暖拨打回去,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声音,“请问你是陆大小姐吗?”以前,陆氏的老员工都称她为陆大小姐。陆温暖放柔语调,轻声应道,“我是,您是?”“我是陆氏集团财务部的老曾,请问您今天有空和我见一面吗?”“可以,晚上六点可以行吧?”挂断电话后,陆温暖勾起唇角,开心地笑起来。昨天,她以身犯险参加宴会,就想把自己当作诱饵,试着能不能钓上鱼。毕竟,父亲的事情过去多年,要想翻案重新调查下去,实在是困难重重。她手里只有陆诗韵的录音,甚至算不上证据。等到晚上五点,她精心装扮一番,就出了门。饭局约在当地的老店,叫作蓬莱岛。以前,陆温暖的父亲最爱来蓬莱岛吃饭,没想到时隔多年,没想到这家店还开。等了约莫半刻钟后,一个鬓边半百的男人匆匆走进来。他热络地笑着喊道,“陆大小姐越来越漂亮了,在晚宴上,我差点都认不出来。”陆温暖和他一起握手,客气而不失礼仪地喊道,“曾叔叔好。”老曾露出几分惶然,连忙摆摆手说,“还是叫我老曾比较习惯。”“好!”陆温暖点头应道,把菜单递给老曾。老曾点了两道招牌菜,又把菜单还给陆温暖,“我记得你小时候很爱吃脆皮虾。”一道暖流缓缓地流淌过心尖,陆温暖扬唇浅浅地笑起来。屋内的气氛非常融洽,两人边吃着美食,边谈着过往的种种。在家乡有人能陪着聊起往事,还有父亲,算是一件颇为畅意的事情。老曾呷了一口鱼汤,佯装不在意地问,“陆大小姐和薄总关系好像不错。”陆温暖夹着香菇的手停滞了下,心尖被一根又细又小的针扎进去。昨天,薄凛当着众人宣布,她是他的女人。她敛回笑容,竭力维持着淡然地回道,“还行吧!”“陆大小姐年轻又漂亮,日后你成为陆氏的女主人,我还得多多仰仗你。”老曾面露出谄媚的神色,亲自夹住一块虾肉放入陆温暖的碟子。陆温暖心直往下沉。刚才她还认为对方是看在父亲的情面,主动联系自己。现在她明白自己多么愚蠢,老曾是冲着薄凛来的。也对哦,她无权无势,算是雪城半个罪人。众人对她敬而远之是正确的决定,老曾冒着风险来找她,肯定是想要获取更大的利益。陆温暖不动神色地回道,“您现在是财务主管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