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薄凛那张冷峻的面孔写着‘勿接近’三个大字,给人一种疏离高冷感。如今,他身子蜷缩成一团成为虾米状,双手死死地护住腰,喜怒不形于色的脸露出一丝的慌张。但他又故意装出极其严肃的样子,厉声瞪着陆温暖,“不准再乱来。”陆温暖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教训薄凛,人直往前扑去凑到他的面前。那双手直往薄凛坚硬又过分敏感的腰肢挠,“原来你很怕痒啊!”“陆温暖,你要是再碰我,我弄死你。”话说得特别横,他抗拒地推着陆温暖,但往日里耀武扬威的老虎像被人捏住后脖颈,人都软下来。老虎变成一只拔了爪的猫咪。陆温暖又往前挠着薄凛的咯吱窝,就像点中薄凛的死穴。他的身子不停地扭动,左闪右躲着陆温暖。他那张鬼斧神工的脸庞开始有了生机,难以抑制地大笑起来,“哈哈,痒,很痒。”他长得美,笑起来更是要人命,可他这次笑得完全不一样,不是那种冷笑,轻蔑的笑,也不是客套的笑意。而是他发自内心的笑意,绚丽得迷了人眼,像是沾了毒的罂粟花。明明无比剧痛,能让人生不如死,但就是不由自主地靠近它,一点点靠近。陆温暖看得都愣住了,傻乎乎地看着面前的美人儿。那颗心砰砰地乱跳起来,男人长得那么帅气和精致,简直就是蛊惑众生的妖孽。在她发愣之际,薄凛趁机擒住陆温暖的手,再把她牢牢地按在身下,“你还乱不乱来?”陆温暖目光迷离而呆滞,木木地看着薄凛,完全不知他都在说什么。薄凛看着她纯媚的脸露出痴痴呆呆的表情,从小学时,他就从不同的女人眼里看见过的神色。那是爱慕的眼光。他只觉得麻烦,这些女人只不过看上他的脸,肤浅极了。不过陆温暖呆呆地看着他,那个木木的样子,看上去还挺可爱的。他伸手轻轻地弹着她俏挺的鼻尖,“傻了?”鼻尖传来一阵闷疼,陆温暖从痴呆中醒过来,认真的说,“我想应该有很多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很帅吧!”“嗯!”薄凛落落大方地承认下来,从小他就不缺少赞美之词。陆温暖嘴角又往上翘起来划出一个快乐的弧度,笑得眯起好看的鹿眼,“嘿嘿,我还是要夸一句,你长得真的很好看。”她嘴角的梨涡随着她笑,也灵动地跳跃出来,她整张脸显得更加甜美可人。然后,薄凛低头亲上她嘴角的梨涡。陆温暖没想到薄凛会亲她的嘴角,又用那种木木的眼睛望着薄凛。可她却不知那种纯纯的眼神对于男人来说,具有多大的诱惑力,像一双钩子把人的心都勾起来。薄凛右手抚向陆温暖娇柔的脸颊,故装高冷地说,“你诱惑我。”陆温暖不解地看向薄凛,特别严肃地解释,“我没有。”“你有!”薄凛是不容任何人来反驳他,尤其是他的女人。等他找着理由后,就低头去亲陆温暖,炙热而疯狂,撕下他冰冷高雅的面具,露出最原始的狼性。亲得陆温暖脑袋都放起一朵朵烟花,全身都软成一团水。她从不懂接吻也会要掉人的半条命。不知亲了多久,薄凛喘着粗气离开,然后快速起身走进浴室。只留下陆温暖躺在床上,脑子都是一团泥浆,心跳得很快很快。心动了吗?陆温暖按住狂跳不已的心,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陆温暖,不准动心,不准自作多情。你们只是契约婚姻,只是包养关系,绝不能动正感情。等调整情绪后,她缓缓地坐起来,双手抱住膝盖傻乎乎地看向轻轻飘荡的深黑色落地窗。她并不喜欢这款落地窗,每天早上醒来就看见黑沉沉的,压得她的心都随之变得沉闷闷的。薄凛清洗后走出来,看见陆温暖背对着他坐着。浓密光滑的头发松散地披下来,头发很长都到了她的腰间。现在的女人很少会留那么长的头发了,她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显得人尤其瘦小又无助。孤零零的,像个可怜的小猫咪。薄凛走过去拍了下她有些蓬乱的头顶,沉声道,“要是你困就多睡一会儿,君临有奶妈照看。”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每天早上七点钟准时出现在婴儿房。她对薄君临确实是用了心思,不管是真心,还是实意,他都不在乎。哪怕是装的,只要她好好扮演好薄君临母亲的角色,便是足够了。陆温暖慢慢地回头,凝着秀美的柳叶眉问道,“我可不可以换掉落地窗?”薄凛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又不好意思地补充一句,“我只是随口说一句。”这里是薄凛的卧室,又不是她的卧室。只是她每天都睡在黑沉沉的房间,一睁开眼周围都是暗色调,心情都随之变得不好起来,才会随口说出一句话。等说完后,她就觉得问得很唐突。薄凛沉默了下,点头同意道,“你可以换,但我不喜欢过于明艳的颜色。”“真的?”陆温暖开心地抬头仰望着薄凛,脸上闪动着激动的神色。“嗯!”薄凛点点头,只是换一块窗帘,她也能那么开心?平时,他送她几百万的珠宝,也没见她笑得那么开心啊!她到底是城府太深,还是一个纯真的女人呢?等薄凛离开后,陆温暖也满心欢喜地出了门,跑去网红窗帘店挑选喜欢的窗帘。她终于不用天天对着黑漆漆的窗帘,真是一件极其开心的事情。但她没想到在窗帘店碰见舒琅。这种事情比在美国大街遇着总统的概率都要小,毕竟舒琅可是四小花旦,众人眼中星光闪烁的明星。今天的舒琅穿得很随意,白色的衬衫,下面配着钴蓝色的齐膝长裙,头发用一根丝带扎好垂在耳后。身上再也没有任何的装设,但仍美得不可方物。美人是披着麻衣都很好看的。舒琅也看见了陆温暖,欣喜地笑着问道,“好巧,你也来订做窗帘吗?”“是啊!”陆温暖走到舒琅的身边,也冲着她友好地一笑。她并不知道舒琅为何对自己那么友好,但还是能感觉得到舒朗对她真的没有敌意。“我最喜欢帮别人装修房子,你的房子是怎样的?又想过怎样的款式?”舒琅挽住陆温暖的胳膊,热络地询问起来。陆温暖犹豫了下,还是把卧室的照片递给舒琅。舒琅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而,然后她瞪大眼睛惊叹地喊道。“哇,好酷,居然是哥特式装修风格。要是我在这种房间睡觉,肯定经常做噩梦。”事实上,陆温暖住进薄凛的卧室,确实是经常做噩梦。那个装修风格实在太冷了,太过黑暗阴沉。别人都说卧室最能看得出人的心理状态,这足以看得出薄凛的内心就是灰冷阴暗的。陆温暖在心里面赞许地点头,但在表面上还是不露声色的。舒琅又仔细地研究起来,指着卧室里的画作。“我的天啊,这不是杜乔的画作吗?你老公真是够低调的,居然把如此名贵的画作放在卧室。”陆温暖听到舒琅称薄凛为自己的老公,心里面有点不太自在。很想要出声矫正,但她确实和薄凛拿了证,两人又发生了夫妻的实际关系。可两人又不是真正的夫妻,她又没有再解释了。“是吗?我不太懂这些东西。”舒琅连连咋舌称奇,“哇,我又看到弗拉·安杰利科的画作。温暖,我告诉你,要是有天你要逃走,你可以什么都不带,就带着这两幅名画逃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