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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它看到了那日安倍晴明对贺茂忠行许下的诺言。

&ldo;可笑。&rdo;它冷笑着评价。

&ldo;什么点灯人？燃烧自己拯救他人？哈哈，多么高尚！&rdo;

人形捧腹大笑，笑声在安静的书房里回荡，阴气渐盛。

&ldo;不过是愚蠢的牺牲罢了。不不不，这远远算不上牺牲的高度，怎么说呢？&rdo;人形不再笑，露出思索的模样，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来了灵感，两手一合。

&ldo;该说是没意义的送命！&rdo;

&ldo;那些阴阳师这么想倒是无可厚非，反正他们的命本来就一文不值，可是你怎么也会怎么想？&rdo;

人形一挑眉：&ldo;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冷眼旁观，避之不及，为了自保什么都不在乎……那些人类的丑态我还以为你已经见得够多了呢。&rdo;

&ldo;还是这些年你被捧上了天？真的天真地以为他们是尊敬你？&rdo;

&ldo;别傻了，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三岁小孩的知道这个道理。&rdo;

&ldo;他们对你奴颜屈膝不过是因为你有超凡的力量，不过是因为你是天皇的宠臣，只要拥有这些，哪怕是一个满脑肥肠的蛀虫也可以得到一样的待遇。&rdo;

人形对着安倍晴明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清晰地回荡在安倍晴明的耳边，萦绕不散。

一词一语，都如同重锤敲击着他的心灵，而安倍晴明仍旧冷静地控制着体内的灵力在经脉中游走。

&ldo;你救他们有什么用？谁会记得你付出了多少？只怕到时候他们还要怨你，怎么不能拿出来更多！&rdo;

人形冷笑着，眼底满是讥讽。

&ldo;弱者只会依附于强者，没有生存的资格！&rdo;

&ldo;你很强，可世上只有一个安倍晴明，而有千千万万的弱者！&rdo;

&ldo;你救得过来？只怕先被他们拖垮！&rdo;

人形越说，房内妖邪之气越浓，句子也一个比一个尖酸刻薄，冷意逼人。

说着说着，人形突然收敛了浑身的邪气，眯起狐狸眼，浅笑：&ldo;就是你这样‐‐高尚，可安倍晴明，你渡世人，谁来渡你？&rdo;

你渡世人，谁来渡你？

此言一出，安倍晴明原本合着的眼，一下子睁开了，湛蓝的眼眸古井无波般看着笑得肆意的人形。

屈指一弹，一线灵力飞射而出，直直地攻向人形！

人形依旧笑着，动也不动，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安倍晴明这一击的威势。

这一缕灵力没有足够的蓄势，却胜在极迅，像是一道闪电划过，瞬息间就将人形的身体打散。

灵力穿过人形如同空无一物，依旧笔直地前进，打碎了人形身后的花瓶。

屋内邪气随着人形的消散而散去，那一豆灯火也归于平静，安然地散发着融融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