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这明明白白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馄饨铺的店里又走出来一位穿着白衣的老板娘,她也是类似的装束。只是在她的发髻上多了一只簪子,涂着满面白色细粉的脸也是看不清具体的长相。只见这位老板娘两手叉腰,指着楼上的洪春峰就开始破口大骂:“这个外来人,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怕不是就是想要故意糟坏我馄饨铺的名声,好污蔑是我做饭手脚不干净!”
洪春峰瓮声瓮气的说:“我没有。”
静愣了几刻,他像是突然拥有了神采似的不再像刚刚反复呆愣的重复一句话,洪春峰皱起眉,先是冷笑了一声后,再怒道:“我一直在房里头没有出来过,谁知道会不会是你们故意动了手段,好欺负我这个老实的外乡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本地人,一直在明里暗里的针对我们。”
随着这几句大声争吵,远处街道上还在做生意、似乎要开起夜市的渔村居民也开始向着这个馄饨铺,一步一步的走来。
白春生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在这个过程中,他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居民似乎只穿着两种颜色的衣服,一为红色,二为白色。这似乎划分出了两个阵营,在馄饨铺前规律的成为了两个团体。
看似是来看热闹的居民,一开始眼中并没有什么神色,无论是外表还是眼神,他们看上去都显得极其刻板木愣。但随着这场争吵范围的扩大,他们对话得越来越流利。
对骂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有些不堪入耳。
白春生原先就站在墙角靠着铺子的位置上,随着来看热闹的小镇居民越来越多,他已经被挤到了很后面的地方,甚至连作为这场争吵的老板娘与洪春峰都看不见了。
听着听着,白春生在这些人的对话中,算是摸清了这个怪异渔村部分的情况。
这个镇子与世隔绝,这片土地上所有的植物都很难生存。所以他们赖以生存的食物,是一种从近海捕捞上来的鱼。这里的近海,只有这种鱼能吃。旁的鱼肉碾碎了只能拿去喂猪、喂鸡。也正因为这个,这里的生存物资极其匮乏。
但偏偏,这几年好似外界的国家打仗。又遇上荒年,来了不少外地人涌进这个小镇逃难。
也因此,在这个镇上原来的本地人与外地人的矛盾很大。
白春生听得入神,显然,暂且不管这个“洪春峰”为什么“死而复生”,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很明显他是一个外地人。
白春生瞥了一眼馄饨铺前阵营明显的两拨人,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洪春峰身上所穿的红衣应该代表是外地人的意思,而白衣就有可能是这个小村落原住民的象征。
原先站在他身侧的是个穿着白衣的女人,手里还抱着个白襁褓的婴儿。她似乎是嫌弃站得太低看不清前面的情况,抬起脚就往白春生的脚上踩
白春生发现了第二个奇怪的地方。
他伸出手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挥了挥,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也就是说,这个怪异村落的人根本看不见他。
可刚刚白春生明明能踹石子打人啊。
虽然还不知道要是被她踩到,他会不会有什么感觉,但白春生还是退到了人群之外。退出去之前,他还用剑柄戳了戳附近一人的肩膀。那人回头了,但从此人空洞的眼神来看,似乎还是没有看到白春生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