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rdo;雨隆兰不由坐直了身体。
&ldo;我没有吭声,是因为……&rdo;闻慕庭看着镜片顿了顿,微笑着说,&ldo;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听人说,共过患难的人比较容易相爱。可谁知道阴差阳错,被绑走的是雨婷。&rdo;
&ldo;路骄阳也是我找人去威胁的,如果路星辰看在她弟弟的分上,愿意妥协,你要是能因此获得幸福,我想你也会高兴的是么?&rdo;他转过头来说,&ldo;我曾经说过我了解你。我了解你,所以喜欢你。&rdo;
雨隆兰有些混乱地坐在那里,闻慕庭叹息着继续说:&ldo;假如你能够开心,我也就算了,可是如果我们都不开心,那又凭什么?凭什么别人是正直的,我们是邪恶的,凭什么别人是两情相悦的,我们就是死皮赖脸的?&rdo;
&ldo;你不想知道,假如他们穷得连自己都养不起,还能养得起爱情吗?&rdo;
他抬手又要了两杯酒,放了一杯在雨隆兰的面前:&ldo;要干杯吗?&rdo;
雨隆兰抬起眼睛,她的脸色苍白,但眼睛却莫名地泛着血红,她神情漠然地说:&ldo;我也很……想知道,没有我的高傲,闻慕阳能做什么?&rdo;
她抬手碰了碰闻慕庭手中的杯子,然后将杯中的酒都倒入口中,却很慢很慢地才咽了下去。
一声剧烈的炸雷声,如同震裂了天空,路星辰抬手将电脑关掉。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文娜。
&ldo;文娜,我要看点资料,会晚点回去。&rdo;
文娜那边是轰隆隆的雨声,夹杂着听不太清楚的说话声,路星辰看着外面一个接着一个的闪雷,便说道:&ldo;你说什么我听不清,行了,我这就回来。&rdo;
她关掉手机,将桌面收拾干净,然后拿起背包走出了早已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外面暴雨大得几乎看不清对面的人影,路星辰虽然打了伞,但是走回小区的时候,整个人还是都湿透了。
暴雨之下,小区本应当是人迹罕至的,但是路星辰却发现楼道口围了很多人,甚至还停了几辆警车。
不少市民打着伞站在其他楼道口眺望着,那两三个充当保安的老大爷则在雨地里站着。
&ldo;是从六楼掉下来的。&rdo;
&ldo;六楼住的不是几个年纪挺轻的幺妹吗?&rdo;
&ldo;真是作孽啊,听说还是个当记者的呢。&rdo;
&ldo;好端端的,怎么会跳楼?&rdo;
路星辰眨着眼睛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她丢掉伞,朝着两名护工模样的男人担着的担架走去。
&ldo;喂,你干什么的?快走开!&rdo;一个警察挥舞着手说道。
保安老大爷连忙道:&ldo;是一个屋的,她们住一个屋。&rdo;
&ldo;那也别挡着,病人要上救护车。&rdo;
担架急匆匆地从她的面前过去了,尽管有人打着伞,暴雨还是打在了担架上那个人的脸上,即使有呼吸器,也似感觉不到任何生命气息的脸。
有那么一刻,路星辰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很多年前,感觉到的不是悲伤,而是茫然,跟深及骨髓的寒凉。
&ldo;文娜……&rdo;
&ldo;你是这栋楼602的住户对吗?&rdo;一名警察上前说道,&ldo;我们需要你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rdo;
路星辰点了点头。
到了警局,有人给她递了杯热水。
&ldo;文娜最近的情绪有没有什么反常现象?&rdo;
&ldo;很正常,文娜不是会自杀的人。&rdo;路星辰有些机械地回答。
&ldo;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或者谈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rdo;
文娜有什么异常,做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路星辰只觉得她的心都在颤抖,也许文娜唯一会去做的不同寻常的事情,就是她拜托她去做的‐‐调查五年前岩洞的事故。
会是因为那件事情吗?
&ldo;文娜是被……谋杀的吗?&rdo;
也许是听到了她语调里的颤音,那名女警察抬头安慰道:&ldo;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被谋杀的,我们只是依例询问做笔录。&rdo;
路星辰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ldo;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