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蕴难以置信这么大晚上的,自家阳台上会站着男人。
尤其她避之不及,还隐约不是那么敢私下多相处的前任男友。
池蕴定在原地的画面,表情怔松的太具戏剧性。
季圳然推开阳台移门往里走,窗纱被夜风带起,拂过他浓深眉眼。他平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他会出现在这里并没什么好好奇的。
比如来吹个风,又或是来七楼看个风景?
任何一种理由放在他身上,好像都具备十二分的可信度。
池蕴面对他的靠近,都不敢动。
是走到面前,季圳然垂眸看了她烧的白里透红的脸蛋。光很浅,她看不清他神色。但季圳然知道她这是退烧了,有精力可以吃东西。
他才淡声:“厨房有吃的,想要?”
像是给她准备好的,但要她点头,自己主动想吃他才会给她。
池蕴顿了顿,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
季圳然看她的眼神微妙地扬起情绪,像是得逞。
池蕴烧糊涂的后劲还在,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她开口的第一句不是问他怎么会在这儿,而是抿唇说:
“不饿。”
那两个字,比百般训练的战士还坚定。
倔劲又犯了。
池蕴屏住呼吸,定定地盯着他看。眼睛格外亮,还清透,小葡萄一样漫着股别扭的娇气。
季圳然熬到现在的疲倦像是骤消。他似笑非笑地抬眼,眸底淡淡地浮现起慵懒的笑:“不饿肚子叫什么?嘴硬?”
“”池蕴就嘴硬,她扭过头,不看他,“就不饿。”
发烧后遗症,脑子转不过弯。她想说出一句反驳的话,绞尽脑汁也只有一句:“你干什么?视察房子?”
她终于反应过来,这暂时是她租的,她家。
他个房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圳然意料之内,他抬起手,随意地瞧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池蕴,现在凌晨四点。”
“嗯”池蕴又不是看不到客厅时钟的时间,“我知道四点。”
“发烧跌进我怀里的是你,求我抱你进来的是你,不允许我走的更是你。”季圳然张口就来的话,眼睛都不眨,甚有一种“要不是你求我来”的愉悦。像极了今晚的照顾绝对是池蕴的服软引导的,他季圳然可一点儿都没占她便宜的意思。
现在好了就翻脸不认人,有她这么接受前男友慷慨相助的?
秒把池蕴变成不知感恩的小混球,池蕴都快被他这种理所当然的说辞给洗脑。
偏偏刚刚阳台风的流通还带动了室内味道的弥漫。
池蕴鼻子塞了又通,终于隐隐约约闻到身后散来的淡薄鱼汤味。
这股熟悉的味道
池蕴蜷缩在衣边的手指都握紧了。
好饿。好饿。
她有些耐不住,昨天起来去扫墓之后回来就一直没吃东西,现在胃里早空了,闻到一点儿香味都把持不住。她又头疼又恼,生病时的小情绪格外浓烈,她咬唇,低头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