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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这次没有再呛到她，她一口一口喝完，默不作声。

皇帝只以为她疲累，扶着她再躺下，温声道：&ldo;朕去端燕窝粥。&rdo;

&ldo;皇上为何要亲自去？&rdo;路映夕冷不丁开口，略带困惑地问。

皇帝似未想过这个问题，怔了怔，才回道：&ldo;朕不想奴才吵着你。&rdo;

他答得云淡风轻，说完便快步离去。她若不问，他自己也忽略了。原来他潜意识里真的感到害怕，怕相处的时间所剩无几。

第三卷第三十三章　身份成谜

在路映夕静养期间，晖城大乱。

百姓被有心人煽动，日日挤拥在城门口，导致城门更加无法打开。于是百姓越发恐慌，也因此越来越多的人盲目起义。不过四五日的时间，竟巳有万名年轻壮丁集结成军，与守城的士卒对抗。

另一方面，南宫渊巳提前确认了新药的药效。济仁堂里逐渐有病患好转，但也有体质虚弱者经受不住新药的烈性而暴毙，其它病者开始抗拒服用新药。

这些事，路映夕都不知晓。她迁入宸宫，被皇帝守得严实，除了偶尔于在御花园散步，极少离开宸宫范围。

这日午后，皇帝下朝回到寝宫，怔坐桌案前，脸色凝重，却无言语。

&ldo;皇上？&rdo;路映夕端着一盏清茶，亭亭走近，面带微笑，心下却巳猜测到缘由，不由暗自叹气。

皇帝未抬眼看她，兀自出神，眉宇间笼着一抺阴霾。

&ldo;皇上，是否要走最后一步了？&rdo;路映夕轻声询问，搁下茶盏。

皇帝蓦然惊醒抬首，似这才发觉身旁有人。

&ldo;今日的药，你按时喝了吗？&rdo;他从桌案后站起，握住她的手，皱了皱浓眉，道：&ldo;手这样凉，你出去吹风了？&rdo;

路映夕不禁笑了开来，这几日他愈显劳叨，事无巨细一一过问，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ldo;取笑朕？&rdo;皇帝哼了声，不满道：&ldo;朕一刻不盯着你，你就不安分。沏茶的事为何不吩咐宫婢做？&rdo;

&ldo;臣妾并没有病得下不了榻，沏茶这样的小事臣妾还能够做。&rdo;路映夕笑望他，心底淌过一丝暖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日子，是这般惬意。赏花弹琴看书作诗，不必思虑民生大事，每日都是悠闲地过。可这样的日子，大抵要到头了。

&ldo;今日太医怎么说？&rdo;皇帝牵着她的手走到典榻坐下，凝目望她。

&ldo;老样子，不见起色，也未恶化。&rdo;她淡淡一笑，微垂下眸子。每次谈及这个话题，她都不由自主地感到心虚。她确是体弱，但短时间内并不会死。可是他一直以为，她熬不过百日。

&ldo;待到晖城事了，朕邀南宫渊入宫一趟。&rdo;皇帝拧着眉，难掩忧色。

&ldo;晖城现今是何状况？&rdo;路映夕忍不住再次询问。

皇帝抿了抿薄唇，不作声，眸光却明显黯沉了下来。

路映夕轻轻叹息，道：&ldo;小杀止大乱，并非不对，但是，也许还有其它更好的法子。&rdo;

&ldo;还有何办法？&rdo;皇帝的语气很淡，似漫不经心。

&ldo;全部屠杀，不如强制灌他们喝药。能活下来的，是幸；受不住的是命。&rdo;路映夕低低说道，眸中闪过不忍的悲悯。

&ldo;嗯。&rdo;皇帝浅淡地应了一声，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