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观宁心里有了数,调整好表情,朝温培铎露出很浅的一个笑:“我是为了练车方便,才住出去的,不是分居。”
温培铎反握住他的手:“……戒指呢?”
傅观宁没想到他病弱如此依然敏锐,一时间怔了怔,然而旋即找到了借口:“我苦夏,最近瘦了些,戒指戴上总会掉,就放家里了。”
温培铎终于有些信了,捏了捏他的手:“是瘦了。”说完又很不高兴,“他没把你照顾好……该打。”
傅观宁知道他是好心,可是“打”这个字,再一次让他想起了温凛腿上的伤,想得他心头一跳。
“爷爷别为这事挂心了,”傅观宁把他的手放到被子下面,转开话题,“我给你按一按腿脚……”
最复杂的考试已经过去,傅观宁目前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在身,便干脆订了附近的酒店,然后常到医院现身,陪伴温培铎左右,为他按摩,给他带些清淡小菜。
温凛下班后也会到医院来,让傅观宁歇一歇或者去吃饭。
傅观宁每次都是交班似的交待几句,然后顺着他的意思离开。
偶有一次他折回来拿挂在陪护椅上的防晒服,正好在窄窄的玻璃窗口中看到温凛和温培铎在说话,他想应该是和信锐有关的话题,自己不便在场,故而之后再见温凛来,直接说句“你们聊”就走,其余的事情,他都交待给护工大哥了。
温培铎的身体问题不大,在医院躺了一周不到就回家了。临走时是傅观宁送他上的车,他又拍了一下傅观宁的肩:“学车学好了?”
傅观宁点点头:“已经拿到证了。”
“好,好。”温培铎高兴地笑了,在他的搀扶下颤巍巍地上车坐稳。
目送这位老人远去后,傅观宁从口袋中摸出车钥匙,唤醒了停在医院附近车库里的一辆新车。
当温凛下班回家,见到妻子站在前院的时候,他喜出望外地降下了全部的车窗,车还没停稳就打开门,吓得邵一成赶紧刹了车。
傅观宁是自己开车来的,因为担心擦着碰着别的车,特意绕了条道,故而没和他们在途中碰着。
他打开后车盖从车上卸了自己的行李,就听见了另一辆车从远处驶到家门前的声音。
那声音,他听了多少遍?数不胜数。不用抬头都知道是温凛来了。
关于前两次出师不利的情况,邵一成以有所目睹,于是保持距离地跟着温凛过去,想要趁表哥情商掉线时施以援手。
温凛丝毫没留意他,一下车就跑到妻子跟前,小声道:“观宁,你肯回家了?不是来了就要走吧?”
傅观宁“嗯”了一声,权作回答,眼睛瞟到邵一成,却是很客气地同对方寒暄了好几句,末了自己拖着行李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