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是居可琳点的外卖。两手拎得满满当当重新返回主卧,午饭放到小茶几上,招呼李京屹过去。
李京屹不喜欢在卧室吃东西,他洁癖,但就他现在这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居可琳哪敢让他再折腾,不容置喙地把蔬菜粥和勺子塞给他。
“别废话,就这儿吃。”居可琳板着脸:“病号没有人权,懂?”
李京屹看她一眼,倒真没在反驳什么,两指捏着勺子在粥里搅拌,黑发耷在额前,睫毛下垂,冷白脸颊烧出红晕,层层阴影叠落在他的鼻梁和嘴唇。
泪痣点缀在光影交界处,很醒目。
居可琳突然想亲一亲那颗痣,抿抿唇,克制住。
各自揣着心事,一顿饭吃的沉默,完事后居可琳让李京屹回床上躺好,用耳温枪给他测了□□温。
三十八度多,还不算太严重。
看着他吃了退烧药,居可琳简单收拾一下垃圾,把窗帘拉上,卧室内光线暗下去,氛围昏昏欲睡。
她昨晚带着气睡觉,一直在做梦,现在填饱肚子,困劲也跟着上来,去换上睡衣,爬上床躺到李京屹旁边。
闭上眼,听觉放大,枕边人浅淡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她双手交握搁在小腹上,拇指来回绕圈,还是没憋住,侧过身小声问:“你睡了吗?”
“说。”对方丢出一个单字。
居可琳已经适应黑漆漆的房间,睁眼看着他模糊的轮廓:“你昨天去学校接我了?”
李京屹没答。
她又翻个身,手肘撑抵床垫:“我昨天手机没电关机了,没看见你给我发的那条消息。”
解释就算是种低头的信号,居可琳指甲踌躇地抠着床单,发出滋滋声响。
过会儿,李京屹嗯声:“知道了。”
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自从十几岁认识李京屹开始,居可琳和他吵过无数次架,闹过无数种矛盾。别人冷战结束和好或许会有尴尬期,但居可琳和李京屹绝不会有,很快就能调整好状态。
哽在心口的石头解决,居可琳又不太困了,她两只手腕并在一起,托着下巴:“你发烧了。”
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李京屹不明白她重复提起的意义是什么,但还是:“嗯。”
“三十八度二。”居可琳报体温。
“嗯。”
“听说,发烧的时候做起来会很舒服。”居可琳一脸促狭,凑向他耳朵吹口气,妖精似的:“那里会很烫。”
李京屹睁开眼,嗓子烧得有些沙:“你又饿了?”
“要试试吗?”居可琳笑盈盈,唇吻上他眼角的泪痣,故意使坏勾引:“你没力气的话,我可以自己动。”
她就是闹着玩,没真打算做什么,而且李京屹一个药都懒得吃的人估计也没心情做,她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在李京屹底线边缘反复横跳。
凉风钻进被子里,腰上一道重力压过来,整个人一轻,眨眼间就被李京屹提起来挪到他身上坐着,双腿分开,大腿内侧贴合他腰腹,睡裙裙摆堆积,隐约露出腿根。
李京屹从下至上睨着她,有几分无精打采的颓靡,修长骨感的手轻车熟路摸进去:“想要什么自己拿,我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