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晓冬脑子已经打成了结:“那其实我们也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盛无隅道:“是的,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我们要看那些王储们会怎么做。但是我觉得时间太长了,我害怕你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你还要应付我和严锐锋,这对你来说是麻烦……你是个怕麻烦的人,你留在我身边,是因为我双腿无法行走,是因为我身陷危险,但一旦你确认我安全了,确认我健康了,你可能就会觉得留在我身边麻烦太多了……”
禤晓冬低声道:“我会陪着你的。”他选择捅破这层窗户纸,就是没办法看着盛无隅继续这样郁郁寡欢又还要在他面前粉饰太平的样子。
盛无隅道:“你如果一开始就和我坦白,我会把他们整个队伍都换了。”
禤晓冬道:“他们已经是最好的队伍,从安全角度说是最优选择……而且严队长……他是个好人,他保护你,我是放心的。”
盛无隅不说话了,只是手揽着禤晓冬的腰闭着眼睛仿佛睡着,禤晓冬忽然问他:“你饿了吗?”
盛无隅仍然闭着眼睛道:“不饿。”
禤晓冬道:“我觉得有样东西很合适现在给你尝尝。”
盛无隅终于睁开眼睛问他:“什么?洋蓟吗?”
禤晓冬道:“才买回来的那三十年的陈年黑醋。”
盛无隅一翻身把他压得深陷入枕头:“知道我吃醋,你还说他好话?”
禤晓冬忍笑:“我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你这醋酿得可有些时日了,酸味儿好足。”
第77章猎宫之行预祝禤先生满载猎物而归。……
禤晓冬最后起来弄的是宵夜。
他打开冰箱找了下冰鲜层找了只鸡腿出来,干锅直接煎出油来,扔了块猪皮、火腿片进、虾仁去放水煮了汤,就着鸡汤下了两碗面,捞出来找了刚买的红葱鹅油拌了,喷香。
但禤晓冬想起刚才盛无隅说想家了,便打开冰箱找到了从国内带出来的一瓶鸡枞红油腐乳,挑了两块分别放在面碗上,转头看到盛无隅已下了楼来,看着他笑。
禤晓冬从橱柜架上拿了醋瓶放在他跟前:“两滴就行。”
盛无隅居然真的拿了起来那醋瓶,倒了两滴在面上,拿了筷子起来拌了拌,吃了一口,点头回味了下:“不错,小醋怡情,很是美味。”
禤晓冬忍着笑自己却是吃起面来:“吃吧,我饿得都前心贴后心了。”
盛无隅自己一向食量小,但经过一番运动也确实有些饿了,而禤晓冬更是一贯食量大运动量大的,自然饿得更厉害。但是适才两人都是箭在弩上,什么都顾不上了。
两人相对而坐,各自吃面,禤晓冬一连吃了一大碗,才算勉强没那么饿了,这也次啊有闲心和盛无隅说话:“之前不说,是拿不准你知道不知道严队长的身份——我们这行执行任务的时候,在外面最忌被人叫破身份。”
盛无隅道:“我明白。”他也是同样的原因,他只能含蓄地告诉他的伴侣,此行有危险,他给了他一个潦草的婚礼,又给了一个含糊而带满风险的蜜月,最后他的爱人却给了他一个意外的答案。
禤晓冬道:“后来我看你对严队长他们一直很客气,不是对一般保镖的态度,还有黎楷……我把程原挤兑走,就是因为我和他不和已久,此次行动我怕因为我的原因波及到你,所以把他弄走,没想到补上的是黎楷,我早看出来他用过枪……再想想你大哥的身份,好像有点明白了。”
盛无隅道:“看破不说破,不要问。”
禤晓冬道:“我知道了。”
盛无隅道:“所以你到底和程原什么旧怨?”
禤晓冬道:“本来也没什么,他有背景,直接空降下来做文职,整天指手画脚,有次因为他大家任务差点失败,我中了一枪……我当时倒没什么,他却以为我会记恨于他,干脆先下手为强,每次都安排我的任务都很难受……”
盛无隅有些生气:“严队长呢?是你左手臂那个枪伤吗?还是腿上那个?”
禤晓冬:……
他都忘了对方对自己的身体如此熟悉了,一时居然有些说不下去。
盛无隅却还在追问:“你腹部有个伤,那个看着不像枪伤,是灼伤……”
禤晓冬道:“严队长如实上报,他吃过处分的,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你觉得穿了小鞋,说出来好像又小题大做,不说就是我自己难受。后来退役后没见过他了,那天见到他,他大概以为我还是从前什么都忍的脾气,口出不逊,我看到他们出现就知道你此行必然很危险,哪里敢再留他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在……”
盛无隅皱着眉头:“你该早和我说。”
禤晓冬看了他一眼:“不重要。”
盛无隅伸手去抚摸他的手臂,薄薄的睡衣下,那里的枪伤他记得,他迷恋他的身躯,一方面原因就是这些伤痕,都仿佛是他的勋章。一个平静克制的人,偏偏充满了力量。
禤晓冬却被他摸得有些毛,修长的手指点在他手臂上,像弹钢琴,但于他来说却像是小小的火花。
他今晚觉得有点虚,他伸手按住他的手指,有些无奈道:“已经很久的事了,早就长好了,这些都是家常便饭……有次队长还差点没了命,在重症监护病房带了好多天……”
盛无隅淡淡道:“就是援救我的那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