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门打开的瞬间,她看了我一眼。
没错,很明确地对着我所在的位置喔。
当然,我知道自己说的话很矛盾。照理说她应该看不见我才对。可是那时我真的意识到,她很清楚我的存在。
或许只是巧合。大概只是她刚好看着我所在的位置而已吧。其实我也认为事实就仅只如此。
可是我却感觉到,青泽绯纱子她知道我在那里,她正在看着我。
我所在的位置吗?隔着一条狭窄马路的对侧路树树荫下。
因为当时是夏天,树叶长得很茂密。又是在树荫下,从马路的对面应该不太容易看见我。
所以我不是说过吗?所谓的事实不过就是从某一方面的主观看法而已。可是当时我却十分确定,她正在看着我。
百日红的树?房子前面?那个时候吗?嗯……我还是没有印象。那很重要吗?
之后?我一直觉得心情不是很平静,就赶紧回民宿了,感觉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当然,这件事我没有跟杂贺学姐说。
7
刚刚我也说过,来k市的时候,我们总是住在同一家民宿。
杂贺学姐也总是选择住在同一个房间。
那是位于二楼尽头的边间。我的房间倒是经常更换,她则是都在同一间。
我们总是在她的房间里听写录音带。
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老是住这个房间?她说:&ldo;住在同一个房间,心情比较容易平静。&rdo;可是,我觉得还有其他原因。
我们各自默默地听写录音带,到了十二点,总是会花一小时喝着买来的啤酒、吃着零食,感觉就好像当天的反省会,以及喘一口气的空档。
刚刚我也说过,这种时候我们也不太说话,不过我记忆中还留存某些交谈。
其中之一,是关于这个房间的。
她在想事情的时候,习惯看着天花板上的一点。在想下一句要说什么,或在听写录音带的时候,她就会突然看着那里。
民宿是传统的日式旧房屋,所以天花板上有水渍。就像小时候啊,我们有时不是会看着天花板的水渍,把它幻想成奇怪的东西,然后觉得很可怕吗?现在的公寓已经没有那种现象了,就连害怕天花板水渍的小孩子也没有了。
我一边心想着她在看着什么东西,一边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天花板,结果看到了一个模糊的椭圆形水渍。
杂贺学姐发现我也在看着水渍之后,便问说:&ldo;那个看起来像是什么?&rdo;
我回答:&ldo;阿米巴原虫。&rdo;接着又问:&ldo;杂贺学姐觉得像是什么呢?&rdo;
她回答:&ldo;像什么呢……水壶吧。&rdo;然后她又说:&ldo;我以前的家也有那种水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