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哪怕将要付出何其惨痛的代价。
……
日头?越来越甚,太?阳悄然爬上顶端,又缓缓偏向西方。
客厅里沉寂非常、针落可闻。
隔着半个对角的距离,两人一坐一站,看着毫无交集,悬着的心却?都?寄予面前的那扇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宣判。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再一次开启。
两人纷纷肃穆了些,不约而同看了过去。
简愉眼眶还泛着红,瞳仁有些空洞,一脸掩饰不住的颓唐里,还夹杂着两分冷漠、和一分愠怒。
这模样丁铭再熟悉不过了。
他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怕就此失去什么?似的,下?意识扣住了她的手腕,声音有点发颤:“小、小愉……”
意料之外的,简愉没有直接甩开他,而是视若无睹的、任由他这么?钳着自己。
她机械地偏了偏头?。
空洞的目光划过客厅时,从乔已然站了起来,向来深沉的黑眸里,难能地透着些许不安。
视线交织两秒,他才像是会意了什么?似的,缓缓开口:“我在门口等你。”
走时又看了她两眼,出门前抽走了房卡。
客厅重?新归于宁静。
静到两个按捺着情绪的人的呼吸,都?显得?无比沉重?。
直到室内断电,发出“啪嗒——”一声脆响时,简愉才侧了侧身,率先开口道:“你是不是有病。”
“……”
丁铭无言以对,却?也不免有点落寞:“我……就是担心你。”
“担心我?”
简愉拧着眉,毫不留情地拆穿:“还是想掌控我。”
他总是这样。
一涉及到她的交际问题,就会变得?偏执疯狂,可一旦危机接触,立刻就又是这副天?然无辜、人畜无害的脸孔。
仿佛一切都?并未发生。
可一切、真的未曾发生吗?
“我能怎么?办!”
丁铭拽着人,身体前倾向她逼近,据理力争的态度里溢着些无助:“你说要去开房,转头?就挂了电话。”
“我打了一夜的电话,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我能怎么?办?除了求助叔叔阿姨,我还能怎么?办……”
“你不知道我爸身体不好吗!”
简愉一想起电话里爸妈疲惫又崩溃的声音,眼眶就禁不住更红了些。
奋力挣开手腕的同时,还连带着推搡了一把,好让自己可以离他更远一些:“你想过他们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吗!”
“你也知道这是打击吗!”
说起崩溃,丁铭又何尝未曾崩溃:“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