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比划了一个手势。
太子的眼神晦暗,他思索了片刻后,终于摇头:“不急,还是个小丫头呢……”
“还愣着干什么?”太子接着漫不经心的吩咐道:“孤的七弟险遭危险,还不去救人?”
内侍垂手应是,快的走到了混乱生的地方,七皇子已经安静了下来,正与同样迷茫的姜妱对视。
那内侍谁也没管,伸手就从姜妱怀中把七皇子扯了出来——他当然不怕染病。
毕竟到底有没有疯犬病,他还能不知道吗?
七皇子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原本迷茫的眼神飞快的恢复了清醒,他人看着年幼,清醒时的神情可一点都不像是小孩子,那双凹陷的、轮廓锋利的眼睛环视过四周,定定的戳在姜妱的脸上。
太子的内侍看似恭敬,实则强硬的把他拽了起来:“殿下,您是在哪里吃醉了酒?方才险些落到湖里去了。”
七皇子沉沉的看了他一眼,既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和,他敲了敲胀痛的头,最后看了眼正带着些许好奇和关心的神情望过来的姜妱,嘴巴动了动,最后却什么也没说,阴沉这一张连用力甩开了内侍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内侍的表情一下子难看了起来,但是他没功夫去管那个无关紧要的皇子,直接半蹲下来,带着谄媚的表情无比关切道:“哎呦,小娘子这脸怎么伤成这样了,还不快传太医?”
说着竟还伸手要去摸她脸上的伤口。
姜妱下意识向后缩了缩,被身后的曹无恙搂住了。
他皱了皱眉:“多谢内官关心。”
内侍也不强求,他慢慢收回手,露出了一个跟他的主人相似的微笑:“快去让太医看看伤口吧,世子,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可别给毁了。”
皇太子是东宫的主人,他了话,一切都很顺利,专门为皇后、太子看诊的太医飞赶到东宫侧殿,姜妱便被安置在这里,曹无恙不放心,也告了罪跟着过来守着她。
太医以最快的度为她清洗了伤口,又上了药,方道:“倒是不算深,只是女郎脸皮薄,出的血有些多……至于会不会留疤,还要看日后的恢复。”
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女孩子并没有惊慌失措,她摸了摸脸上的纱布:“没关系,我小时候调皮,经常摔这摔那的,好的都很快,不一定留疤……就算有点痕迹也不碍事,谁也不会贴着脸看人呐。”
一旁伺候的宫女忍不住笑道:“女郎好豁达,奴婢要是有您这样的倾世姿容,怕是睡觉都得护着脸,一颗尘土都不愿意落在脸上。”
与旁人想的不同,姜妱心中确实高兴自己有张好看的脸,但是这张脸却也觉得没有重要到越一切的地步。
让别人来看姜妱,会下意识的认为这张脸就是她最大的特点,美貌一定是她无可替代的资本,但是是对姜妱自己来说,她的快乐来源于生来便开朗善良的性格,来源于富足的家庭、相敬如宾相处和睦的父母和彼此友爱的弟妹,再加上,她还有相知相许待她如珍似宝的未婚夫。
她的人生从前没有坎坷,今后也是能看得见的一片坦途,一切都是那么顺遂愉悦,在这其中,容貌可能挥了一部分作用,但却也不是决定性的。
也正因为这样,她并没有如世人所想的那样在意自己的容貌,听到有留疤的可能,也不太在意。
曹无恙则是有些心疼,他揉了揉姜妱的头,责备的话语气却十分温柔:“怎么这么鲁莽,那边有那么多大人,用得着你一个小丫头去出头么?”
姜妱拉着他的手:“我知道错了嘛,当时看到他一个小孩子要掉进去了还没人去救,头脑一热就扑过去了……下次不敢了。”
曹无恙无奈的看着她——他们彼此了解,他知道别看姜妱现在认错认得快,下次遇到这种事,八成还敢,真是让人头疼。
姜妱眨眨
眼:“怎么,我要是毁了容,你可要嫌弃的扭头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