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读毕,姜长歌发出一声长叹。
樊英面无表情。
这肯定不是他们要的结果。
一旦重新开战,对双方来说,其实都是残酷的。十万绿林好汉几乎不可能避免的会全军覆没,但是官兵也会付出不低的代价,因为大混战一旦开始,官兵的阵形优势将变得少许多,估计会有一两万的官兵将士会陪绿林好汉们葬身此地,虽然跟长期征战付出的代价相比,这个代价非常非常低,但毕竟也是代价。何况每一条性命,都牵涉到一整个家庭。何况这相发于直接让朝廷损失十万大军,不仅如此,恐怕各山寨也会因此皇上的这道圣旨,令人痛心。
可是这是圣旨。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只是一个传说。见旨如晤,怎敢不受?
陈英豪把圣旨递给樊英,见他面无表情,担心他责怪自己办事不力,说道:“末将见到刘尚书后,跟他说了大人的意思,刘尚书表示尽力争取,后来皇上也已经准奏拟旨,谁知******闻讯而至,一席话让皇上改了主意,而且还下令末将不能有任何拖延,须于戊时三刻之前将圣旨带到,否则以通敌之罪,将末将一家问斩……”
众将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一道圣旨竟然如此狠。
樊英点一点头,说道:“辛苦了,归队吧。”
而绿林好汉这边,众头领已经把目光都投到姜长歌身上,气氛有些凝固。
付青不顾身边有人在拉扯,吼道:“姜盟主,别人怕了你,老子不怕你,横竖也是一死,老子想要知道,你给官府写降书,时你自己想这样做,还是朝廷或者是秦风告诉你要这样做,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朝廷想要在我们背后插上一刀的消息?”原来他的好友巴天仇,因为带头侮辱沈丹墨,被白雪后来处死,他敢怒而不敢言,一直暗恨百胜寨,是以最是激愤。
其实这个疑问,大家一听圣旨就有了,姜长歌早不写降书,晚不写降书,在这节骨眼上写降书,确实有很多问题……
樊英心下一震,这事首先是他暗示过姜长歌的,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是以姜长歌的聪明,应该已经想出是何缘故了,一旦姜长歌把这事捅出来,他的麻烦可真不小。当时他的本事,实是看到姜长歌武功不错,并且还有一腔赤子之心,想为国家争取一个将才,说出后就有些后悔,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姜长歌面色平静,却不回答。
下面群豪听有人起了头,已经开始骚动,付青的质疑并非无风起浪,一旦姜长歌无法圆其所说,那其中问题不小,姜长歌明知绿林好汉面临危险却仍然不撤兵而是让队伍继续围攻神风寨,给了官兵围歼机会,相当于跟官兵内外勾结,这是谁也不能容忍的。虽说姜长歌积威多年,但如今难免一死的情况下,也就无需忍耐,死也死个明白。
听到下面议论纷纷,百胜山头领齐八怒道:“娘老子的,**姓巴的说明白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有人要我们为国家出力,趁着姓樊的路过的时候给朝廷写降书,还说这是绿林好汉们生存的最后机会,我们寨主为了你们的脑袋才这么做的……”
付青冷笑道:“奶奶的,老子跟官兵势不两立,就算是死,这一辈子也绝不做官兵走狗,谁要他这种机会了?”不少好汉跟着起哄,都是作这样的表态。
姜长歌依旧没有说什么。
程定边道:“姜盟主,你不能装聋作哑,官兵要在我们背后捅刀子的事,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你跟大家说一声。”
只听一人响亮回答道:“此事姜寨主未必知道,不过他知道绿林好汉面临危险之事。”
这声音来自官兵阵营,众人看时,原来一伙官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帅气逼人的男子来到了阵前,后面还跟着秦风,秦风并没有绑着,但是左右各有官兵拥着,似乎也处在自由受限制的状态。
唐泽西和江倩倩自从秦风被夺后,原本均木然地立在原地,相看无语,各自垂泪,突然看到秦风出现,似乎伤势已经得到控制,心中均是一松。
这一行人来到樊英前面,樊英微微一怔,尚未说话,押解的将领史将军道:“回大人,这位名唤时平凡,江湖人称时小官人……”
樊英摆摆手,表示知道了,对时平凡道:“时状元,你怎么在这里?”原来他一眼已经认得,这个男子正是被贬职为民的前科文状元,只是没想到江湖上人称时小官人的人物,居然便是当年的时状元。
时小官人道:“回樊大人,草民时平凡触犯朝廷法律,所以被抓到了这里。”
樊英看看史铁将军道:“这是怎么回事?”又看看满脸愧色的鲁云山。
陈英豪道:“报告大人,此人偷袭鲁铁将军,后又中途拦截末将,阻止末将依时传达圣旨,若非史将军巡逻至此,末将恐难依时见到大人,末将一家,恐怕也难逃一死了。”
樊英急了,问鲁云山道:“秦头领不是在养伤吗,为何跟着回来了?还有沈小姐为何不带着一起回来?”
鲁云山道:“秦头领好像与时小官人有交情不浅,并且这劫持钦使之事,也参与了进来,所以一起回来,至于沈小姐,末将觉得她在战场上多有不便,不如留在那里好生休息。”
樊英斥道:“胡闹,沈小姐千金之体,一旦战事打开,很难自保,快叫人回去把她带回来。”点了一支小队,吩附立刻去把沈小姐带回来。
又问:“秦头领,劫持圣差之事,非同小可,你远在神风寨,又刚受大伤,怎么可能与此事有牵连?”
秦风呆若木鸡,脸上表情古怪,若有所思,没有听到他的话,并未作答。
樊英只道他是无言以对,无从辩解,对时小官人道:“时状……时小官人,你为何要劫持圣差?”
时小官人道:“樊大人可知秦头领是草民的什么人么?”
樊英道:“倒要请教。”
“他是草民的师父,草民几年前开始习武,进展也还不错,便是因为有他这样的良师。当年师父易容为一个老人,教草民武功,直到两年前,草民方知他的年纪与草民不相上下,但并不知道他便是神风寨好汉,否则以草民的脾气,未必便愿意尊之为师。”
樊英道:“时状元终是朝廷出来的人,料来知道不能结交匪类的律法,那你后来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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