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梁晓的电话,我关上灯,双手放在腹部,闭目想着如何进行下一步……
没想到妈妈这么晚了回来打断了我的闭目养神,灯光刺目,我不愿意睁开眼。她坐在我床边问我:“妮妮是不是很不开心!”
我坐起来拍了拍她的手道:“妈妈,你觉得呢?”
“你说的对,没必要送那么好的东西。总归鸡皮贴不住鸭皮的,不是自己生的,隔了骨头隔了血肉!”她有些气呼呼地。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为了他难受,有必要吗?赵叔叔人不错就行了!其他的你在意什么?他儿子又不是你女婿,值得你着急吗?”
“你还说女婿,这么个长假怎么都不见梁晓来找你,男人不看紧,就不是你的了!”
“梁晓公司出了点事情,要去欧洲解决,估计要长时间蹲点了!”
“外国女人多骚啊……”
“妈妈!你管好你那里行不行,要不要举行个小范围的婚礼?”
“不用了,我不打算和他领证!等老了,就做个伴儿,等老了我还是要靠你的!”我妈快速地说着。
“他儿子跟他一起住?”
“一直在读书,一两个月回来一次,再说快毕业了,说要在s市找工作,未必回来。”
“以后反正你们也是住咱们自己那套房子。那样他就更不可能住进来了,以后最多到你们那里吃上一顿两顿饭!”
“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你一个人住这里我也不放心!还是早点结婚的好!”妈妈摸着我的手。我无言地摇头,结婚?早着呢!我还真没想好!
早上8点,我打电话给万盛的老朱,约他一起吃饭,吃完饭就去s市接陈宇轩。突然想起我和老朱合作,也是经过陈宇轩介绍的,因此直接给陈宇轩电话,问他是否有空,他也说刚好顺道,想去老朱那里坐坐,我跟老朱改约了晚饭。
吃过早饭,去买了点水果,开车出发。路况非常顺利,就是早上忘记释放,路上去了趟服务区。到十点半不到已经到了s市的住所。电梯上去,按下他那边的门铃,他爸来开的门。我提了水果进门。
陈宇轩家里逼仄,不知道是不是人住的多了,混杂了中药的味道,里面有些难闻,气闷。他妈的脸色比之前看上去更差,整个人无精打采。陈宇轩跟我说:“第一期化疗结束了,一直难受到现在。”
“没有其他办法吗?”
“用进口药可能会好些!”
“那就用吧!”我脱口而出。
他妈睁开有些浮肿的眼说:“别治了,到头来还是人财两空!让我回去吧!”
“妈,别胡说!医生开了四次,你就听医生的。”
“没用的,就是这个病,不可能好的!”
“老太婆,你别乱想!听医生的,医生说你开的很顺利,那就是很顺利!”
“你们骗我,要真顺利!为什么还要化疗……”
陈宇轩说他妈自从开始化疗,化疗反应很厉害,所以心情越来越差,常常郁闷暴躁,我摇头,这个就是爱莫能助了。
“你姐呢?”
“回家了,快农忙了!我爸也担心家里那几亩地,一直吵着要回去。”最后他叹了一声气。我知道这话的意思,他姐回去了,如果他爸再一走,他是他们家的经济支柱,如果不去上班,照顾他妈,那是什么结果。当然一方面也是他妈不想治疗,直接想回去。一旦回去,就前功尽弃。
我想了想说:“jc,你帮我通过体系的话,会花很大的精力,我咨询过通过这么一个审核,可能的费用也要十几万。我们按照每天4000的价格算咨询费,你看如何?”
他皱着眉头说道:“ynne,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这样,我就不去了!我虽然缺钱,我可以问你借,但是你别一分是一分地跟我算地那么清楚。你帮我的那些忙,也要我付费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你干嘛这么激动?跟你妈一样暴躁了!我帮你是举手之劳,你这个要劳心劳力,不一样的!”我说。
“没什么不一样的,你帮我的那是你的关系,而我帮你是我有这个能力。别跟我谈报酬,谈了这个就没意思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点头。看他跟他爸妈关照,厨房里已经备好了菜,还嘱咐他爸,煎药要先把要浸泡好,哪个药先煎,哪个药后下。说要出门了,还啰啰嗦嗦地讲了大半个钟头。
半个钟头一过去,他爸又说:“要不要留下吃饭啊?”我一看,不早了。
陈宇轩跟他爸说:“我们路上吃一点就好了!”
“以前租房的时候,你爸有个要求,就是房子里不能瞎弄,弄干净点。现在搞得那么脏,真是过意不去。”他跟我道歉。
“那不是没办法吗?算了!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所以现在不是房东和房客在说话,朋友之间哪用得着这么多的道歉?”我笑着插上了保险带,倒车出来。出市区前一起去吃了个简餐。
老朱那里现在生意也不好,开工率不足一半。饭桌上我们三个谈了目前市场的行情,顺便提出了老张的泵阀厂目前的状态。这家厂还很有名,陈宇轩知道这家厂是因为这个厂合资的品牌就是和他们的竞争对手。而老朱熟悉这家厂,是因为这家厂有过辉煌,曾经是多少人心目中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