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雍容手疼,不好给四人裹伤,风长天正要悄悄留下,元元娘耳朵却极为灵敏:“是不是有旁人进来了?”
姜雍容以目示意风长天出去。
风长天指指她的手。
姜雍容摇摇头,表示不要紧。
风长天还是不放心,姜雍容咬了咬唇,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口比什么话都好使,风长天晕淘淘地转出去了。
四人皆是外伤,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姜雍容忍着手疼,给他们上了金创药,一一包扎好。
元元娘叹道:“姑娘,听你说话行事,就知道你是好人家的小姐,为什么要和那群沙匪混在一起?他们见利忘义,好财如命,再跟他们一处,没什么好果子吃。”
姜雍容道:“夫人,你可有想过,云川城的兵力对城外袖手旁观,若是没有天虎山的沙匪,城外受的劫掠只怕更多。夫人和元元可能早就没办法在这里住下去了。”
元元娘冷笑:“所以我们还得谢他们?哼,当年要不是他们出卖军机,我夫君也不会——”
她说到这里,猛然觉察到什么,闭上嘴,不再往下说了。
姜雍容也没有多问。
四人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还是需要及早回城调养。姜雍容望着他们,郑重道:“诸位,今日之恩,我姜雍容来日必定报答。”
叶慎等几人都愣住了,在他们的想法里,为主尽忠乃是本份,要什么报答?主人或许感念他的忠诚,多作赏赐便是,实在讲不到“报答”二字。
姜雍容常年住在内院,叶慎等人从前并没有太多机会见到这位大小姐。只和其它人一样,知道她是天生的皇后,知道她才貌双全,知道她样样都比旁人强,乃是天之骄女。偶尔姜雍容出门时,隔着轿帘或马车微微一瞥,会向他们略略一点头,那便是大小姐对他们最大的恩宠了。
几人都有一种感觉——一路从京城走到北疆,大小姐好像跟以前的大小姐不一样了。
说不出哪里不同,只隐隐觉得某些东西好像从大小姐身体里生根发芽,眼看就要长成抽枝散叶,也许未来会长成参天大树。
姜雍容出来时,看见元元搬着一只小板凳,有点紧张地走到风长天面前,笔直地将小板凳往前一递:“风风风风爷坐!”舌头都打抖了。
风长天正指挥着虎子和阿郎把那白袍人绑在院外那棵大树上,正在想着怎么弄死他才好替雍容的手报仇。
这凳子只有丁点儿大,风老大岂会放在眼里,“小孩走开,一会儿不要吓到你。”
元元挺起胸膛:“我不怕的!我胆子很大!”
风长天一笑。摸了摸他的头:“好,是条汉子,那你看好了,对北狄狗手下可不能容情,一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