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倒也不急,从子晞那里得知自己这张脸能够治好,已经是天大的惊喜,她那么大年纪了,这一张脸也不指望给别人看,只盼着不吓到人就好。
现在她脸上的疤已经淡了一大半,不遮脸也不会吓哭小孩子,当这疤痕以那么快速度淡去之时,阮母才意识到子晞送给自己的药膏可能非常珍贵。
自己一个长辈收下了晚辈那么贵重的礼物,阮母感觉可不好意思了,人家一个姑娘家在外头做生意不容易,为了自己如此破费,她该如何回礼才好?
“马上就要到朝河节了,子晞姑娘可说回来凑凑热闹?”
望水县的朝河节,是民众们祭拜河神祈求风调雨顺的节日,乃望水县独有的节日,商人们祈求财源滚滚,年轻男女祈求爱情,总觉得河神什么都管似的。
还有一种说法,是祭奠当初那个死在河中未能等到情郎的姑娘,为了平息她的怨气,人们弄出来这个节日。
不过现在第二种说法已经不多了,每当这个节日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去祭拜河神。
可惜他们不知道河神早在很多很多年前,甚至这个城市还没来得及建立之时,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子晞说她会来的。”阮颜道。
“那就好,当时收了她那么贵重的礼物,这人情该怎么还才好。”阮母捂了捂自己的脸,叹了口气。
“娘,别担心,这件事情交给女儿就好。”阮颜清楚,子晞给的药膏里不知加了多少天材地宝。
甚至人间都找不到的宝贝,她们母女想回赠同等价值的礼物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尽力回报子晞大人。
“啪嗒……啪嗒……”阮颜突然在人群中听到了一道区别于旁人的拖沓脚步声,寻着声音瞧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河里的小妖怪怎么突然出来了?不是不方便吗?阮颜好奇的看着不远处那眼熟的妖怪匆匆忙忙的背影,她手里捏了一封信,像是之前程玉托自己带给她的信。
莫不是程玉发生什么事了?不然怎么她突然从河里出来了。
“囡囡,你在看什么?”阮母问突然放慢脚步的女儿。
“我刚刚看到了程玉的一个朋友,她……平日里不在这里,今天居然碰到了,巧的很。”
阮颜自然不敢和母亲完全说真话,说前面有一个妖怪,于是编出个半真半假的话来。
“程玉啊,那丫头近日议了亲,现在应该在家绣嫁衣呢,她朋友应该是来恭贺她的。”阮母道。
“议亲?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阮颜惊讶极了,上一次去看程玉的时候,对方一点也没和自己透露这事。
而且当时她的脸色一点都不好,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姑娘变得有些颓废,丝毫没有待嫁新娘的感觉。
“就是前几天的事,说的是老彭头的次子,老彭头是开米店的,家境殷实,程玉嫁过去至少吃喝不愁。”阮母将自己从旁人那里听来的说给女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