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炭火烧得足,是很温暖的。
红烛闪啊闪,仿佛全都带着笑。
两个人先后在床沿边坐下,祝鹤回微微俯首,凝视着垂首的孟稻儿。
“我帮你把头钗摘了。”他有足够的耐心。
“嗯。”孟稻儿低声回答。
尽管祝鹤回很温柔,但她能感觉到他并不熟练,有好几次,他扯到了她的头发,不过她并没有出声。
“好了。”
那么快么?孟稻儿猛然昂首,她没察觉祝鹤回的声音变得更加迷离,她只见到他小山一般凸出的喉结上下滑了滑,然后是他那双清亮的眼睛,似乎浮着一层水雾,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迷人的光。
孟稻儿的凝视被祝鹤回理解为默许。
于是,她看到他的右手向自己的衣带伸来……
说不上痛苦,也说不上欢愉。孟稻儿睁着双眼,对着红帐暗想着。
她身旁的祝鹤回,呼吸已经变得均匀,她任由他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腰上,那微微的重压,还有下身清晰的痛感,无不提醒着她,两个人已经成为夫妻。
说不上厌恶,也说不上悲哀。孟稻儿睁着双眼,对着红帐继续想着。
她轻轻地将祝鹤回的左手从腰上拿开,可是,他马上又找了回来,而且,他还向她挪了挪,将她的半个身子拢入他的怀中,他的头也自然而然地窝到她的肩头,那炙热的喘息扑到她纤细的脖颈,这下,她更加清醒了。
他真的睡着了么?
孟稻儿一动不敢动,只暗暗揣测着,生怕他会忽然睁开眼睛。
被箍住的时间有点久了,且祝鹤回的呼吸一直很均匀,她料想他一定是睡着了,于是她又缩了缩,想挣脱他。
“别乱动。”
孟稻儿被他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声音吓得全身更加僵硬,被子下面,他的左手捉住了她的右手。
“噢!”她乖乖地闭上眼睛,任由他贴着自己。
“睡不着?”他的声音依旧贴着她的颈窝,痒得她不敢多说一个字。
“嗯。”
“为何?”
“就是、就是——”
“疼?”
“嗯。”
“下次为夫注意些。”
他这是体贴还是?——孟稻儿不是滋味,她又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