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炤面露不愉,“小姑姑她要和陆斐说话,我才不要过去呢。”
王文蕙往身后看了眼,令嘉不知何时站到了陆斐身边,两人似是在说话,只是神色都是淡淡。
她面露不解,“阿斐怎么惹着你了?”
明炤嫌恶地看了陆斐那边一眼,“我是讨厌陆锦。”陆锦正是陆斐的妹妹。
王文蕙有些惊讶,“你之前还和她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怎么这就闹翻了?她怎么惹你了?”
明炤抿了抿唇,道:“是我看错了她。”却是没说两人因为什么闹翻。
王文蕙窥见她这般模样,若有所思。
在她们不远处,令嘉看着陆斐姐妹,神色有些捉摸不定。
陆斐见到她走来,下意识地就挡到陆锦前面,低声说道:“那事爹娘之前已经罚她在慧若庵思过一年了,中间她生了场大病,爹娘都没松口让她回家,一直去月她才回来。你看在她被重罚过的份上,就莫再跟她计较了。”
陆斐素有些恃才傲物,便是对上长乐公主那种天之骄女,都是不改这份自矜,像现在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人,却是生平第一次,由此可见她对陆锦的爱护之心。
一个圈子里长大的,令嘉虽与她关系平平,但多年相识,也熟知她的性子,见她如此模样,心里倒是生出了些许好笑。
去岁,令嘉及笄。张氏开始着手她的终身大事。张氏挑女婿的眼光嘛。单看她连燕王都看不上,就知道有多高了。
首先是对方才貌要配得上她的七娘;其次是必须人品端正,决不能纳妾蓄婢,令七娘伤心;再其次,家中门第也不能低,不然便是误了七娘子嗣;再再其次,家风必须清正,家里人性情不好相处的决计不能要……
张氏零零碎碎地罗列出好几张单子,甚至详细到对方家要喜欢猫——因为令嘉养着一只猫,素来是她心头好。
这般繁琐的要求,便是当事人的令嘉见了也不禁感慨,要真照着这个去找,她大约是要嫁不出去了。
不过出乎令嘉意料,还真叫张氏找着一尾冤大头。
陆相家的独子,陆斐的弟弟,陆锦的哥哥,陆萋。
陆萋与陆斐是一胎所出的龙凤姐弟。陆斐才情天纵,诗词歌赋,样样超绝,连陆相都自认输其三分。陆萋被这么个天才姐姐的名声压着,显得默默无闻了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优秀。
陆萋性格持重端正,且勤奋好学,年不过十六,就过了省试,获得举人功名。这么年轻的举人在整个大殷都屈指可数,足见陆萋天赋便是逊于其姐,但依旧远超常人。只是陆相为了磨练他,这才一直压着他,没让他参加会试。不过纵使如此,再等上几年后,陆萋依旧能成为一位极其年轻的进士。对于文举来说,年少及第就是意味着前途无量,更别说陆萋还有陆相这么个父亲。
说完陆萋这个人,再说说他家,陆萋父亲陆相名陆英,出身江东名门吴郡陆氏。娶妻沈氏,夫妻二人子嗣艰难,结缡多年亦只得二女一子,但因陆英与沈氏感情极深,不曾纳侧,故而没有旁的庶出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