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要是他们这会儿是一群人荷枪实弹聚在一起,那他们还真不怕。
问题是他们这会儿不是都被分散开来了吗?
这万一碰上个狼群……
不,都不用碰上狼群。
来一头变异狼都够他喝一壶的。
变异动物有多恐怖,他又不是没见过。
吃人的鸭子,篮球那么大的老鼠,诡异泛红的蚯蚓,哪个看着都不像是好对付的。
男人咽了口唾沫,顾不得上头“值守期间不准发出任何动静”的禁令,向他们小队的队长所在的方向挪了几步,在看到一道黑影后压着嗓子问道:“哥,你看这?”
“等着。”
一道有些沙哑低沉的男声用气音回道。
说完,那黑影向边上走了两步,连带着光头男人的目光也跟着移动。
可能是在这里值守太久没喝水也没说话的缘故,他哥今天的声儿听着有些不对。
没等光头男人想出个所以然来,他两边肩头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光头男人张口欲呼,却被个硬邦邦的东西直直塞进了喉咙里,让他所有的痛呼都成了嗬嗬的气声。
男人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影目眦欲裂,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因为那险些塞进他喉管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把乌油油的枪—管。
这光头男人在末世前就跟着老板的亲信混,专门为老板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耍枪耍得不比部队里练出来的士兵差,怎么可能分不清江暮云手上的枪是花架子,还是真能把他打个对穿的真家伙?
胆子再大的人,在喉管里塞着枪—管的时候,都会老实下来的。
于连长手脚利落地卸了男人两条胳膊后也没放过那男人的腿,腰上皮带一抽就把男人的脚脖子死死捆到了一起。
江暮云的枪—管子都塞他嘴里了,他哪敢有什么动作,只能僵直在原地,任由于连长把他双脚捆在一起。
江暮云持枪的手向下压去。
男人双脚被捆无法逃开,只能不断顺着江暮云的力气下蹲。
他两边胳膊都被卸了,一时无法保持平衡,直直摔到了地上。
就这么一下,枪—管从他口中脱离,男人登时目露凶光。
可下一秒,一把短刀直接扎透了他的琵琶骨。
惨叫声再次被熟悉的枪—管堵死在喉咙里。
江暮云蹲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转动了几下短刀。
光头男人几乎听见了刀刃贴着他的骨头发出的摩擦声,还有血肉翻起的黏腻声。
他不明白,不明白江暮云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既不杀了他,也没有开口问他什么情报。
是寻仇来的吗?
可他也不认识这个人啊。
不,他这辈子得罪的人太多,兴许这人有什么亲朋折在了他手上?
等到那男人抖得连牙齿都不受控制地磕上枪—管之后,江暮云才拔出短刀。
挂在短匕上的血被江暮云蹭到男人脸上,而后江暮云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缓缓开口道:“一个问题。答出来就把你的腿松开让你跑,答不出来就把你割了舌头留在这儿等狼群。”
江暮云的语调不紧不慢,甚至有些闲适:“或者你故意答错,等我们灭了你上头那位,再回来活刮了你。你不会真觉得你们西郊基地顶得住两大基地联手吧?先前你上头那位带着人上门兴师问罪砸场子的时候,你应该就能想到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