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韵苦着脸说道:“虽说天意不可违,可是,若是天意根本不向着你怎么办?”
明觉拨动着手中的佛珠,半晌才说道:“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
是啊,虽然天意不可违,就算前途渺茫,可是至少自己这一刻还是幸运的,过好现在,未来的事情,兵来将挡,何必现在就过于担心呢。
心中顿时豁然开朗,每次心中烦躁的时候,只要到明觉大师这里,才能感到片刻的安宁。
之韵端起茶壶道:“嘿,老和尚,今天的茶很香么,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之韵解了心忧,又开始和明觉随意起来。
明觉大师无奈地看了看眼前的小丫头,也只有她敢和自己这般说话了,只是,就是因为这样,方知道她应该放下心结,明觉大师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这些年来,之韵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总是偶尔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参悟一番,倒像是佛祖派来考验他的悟性,久而久之,这小人倒成了他在尘世之中的一处挂念。
但愿她此去,能一生遂愿。
明觉无奈的拿出茶杯,与这小丫头倒上,堂堂大师,每每却要伺候她,倒也是一件乐事,两人谈起了茶道,坐了一个时辰,之韵便起身告辞。
走出禅院,之韵对着屋内跪地而拜,小说中并没有对明觉的描述,想来因为她的原身本就是炮灰,所以与她有关的人物更是无需笔墨,以后恐怕是再也不能相见了。
待她走后,禅院内传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之韵走到大殿,却只见春兰和秋菊,她俩人看见她连忙上前。
春兰几分忿忿地撇嘴:“姑娘出来了?得等会儿才能回去呢。听说是来了贵人,马车路上坏了,临时调咱们的马车前去救急,让姑娘等着。”
贵人?之韵心念一转?只是那小说中并没有描写她回到章府前的细节,因此她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贵人。
这时,秋菊轻哼了一声:“什么让姑娘等着,你看那个小管事,后来还说了句,若是晚了,就不要等他们了,还说什么姑娘熟门熟路,真是狗眼看人低。”
之韵听罢微微一笑,琅城是章府的别院,里面的下人自然是听从京城章府的,若是爹娘还在,自然不敢怠慢,可是现在自己这副样子——
恐怕她的一言一行都在京城章府的眼里,若不是她这些年来循规蹈矩,只怕还不知道怎样呢。
“行了行了,你们也不要抱怨了。正好今日天好,这山上的风景也好,我还想着可惜不能多观赏一会,这不正好,我们走着下去,正好观赏沿途的风景。”
三人对清远寺周围也是比较熟悉了,遂选了一条认为偏僻又好走的路而去。
初春刚到,梅花还没有凋谢,反而衬着这最后的时光尽情绽放,白色,红色的花瓣交相辉映。
而周遭的迎春花也不甘寂寞,赶在早春急急地开放,黄色的花枝配着灰色的树干,这个颜色让人看着暖洋洋的。
偏着暖意又与孤寒傲然的梅花交织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姑娘,我去那边帮你摘几支梅花。”春兰说道,带着几分渴望。
之韵知道她们也难得出来,想要好好玩玩,点点头,又对秋菊说道:“你也去帮我摘几支迎春藤吧。”
两人对视一望,高兴地点点头,秋菊不忘嘱咐几句:“姑娘别走远了,我们马上就回来。”
之韵点点头,这两个是活泼的,若是冬梅来了,定然不会让她一人呆在这里,指不定要怎么仔细呢,真是得了姑姑的真传。
她慢慢的在山路上走着,这山路比较宽,也不蜿蜒,是以她也不怕两人回来看不到她。若是平时,她怕也要去花丛中留连一番,只是今日却没有这番心情。
因为前两日刚下过一场春雨,路上还有些地方有水,之韵尽量避免裙子沾到水。
“砰!”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之韵猝不及防,还是跌在前面一处水洼处,别说裙子,连脸上都被泥巴污染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刚要掏出手帕拭脸,便听见那声音竟然接连不断地传来,似乎是几人用兵器打斗的声音。
之韵第一直觉,这还没去京城,炮灰的倒霉事便开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