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看着双拳紧握的庄老板平静道:&ldo;我们会帮你找弟弟。&rdo;
庄老板只剩一个亲弟弟存世,兄弟俩小时候相依为命,感情极好,前些天他弟弟正在西北办差时与他失去了联系。
崔琰也言简意赅,&ldo;你的投名状。&rdo;
庄老板定了定神,&ldo;太子他……&rdo;
崔琰一摆手,&ldo;够了。&rdo;因为她太清楚庄老板想说的内容了。只是他没拿二皇子的阴私出来交易,让崔琰略感意外。不过转念一想,这个时代谁也不会启用一个轻易背主的人,而二皇子那点儿破事连着两辈子崔琰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她真希望庄老板以后干脆绝口不提。
在庄老板狐疑的目光中,崔琰道:&ldo;你等消息吧。&rdo;说完,拉起二哥潇洒地走了。
得了消息的二皇子乔仲枢赶到戏楼时,庄琼芳已经挨过鞭子,五花大绑,准备就绪了。
乔仲枢真是懒得再看这背主的男奴哪怕一眼,听完属下的汇报,殷红薄唇中只吐出了一个字:&ldo;操。&rdo;这个字是实指,属下们得令,牵着伤口还在渗血的庄老板下去,稍作处理后他就得被&ldo;操&rdo;了。
看吧,这就是激怒一个男人的下场,要么被殴打,要么被强暴,要么兼而有之。
也是庄老板命大,他还没被拖出多远,就有心腹匆匆跑到二皇子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又双手递上一张帖子,乔仲枢匆匆看过,脱口而出,&ldo;操!&rdo;
这回则是纯粹的虚指,因为这帖子是崔珩亲笔写就,只为讨要个官奴庄琼芳,尤其是里面承诺的东西足以让乔仲枢摆脱现在的困境,条件真的只是请他送出庄琼芳一个人而已。
阴柔又妖娆的二皇子站在月下,捏着薄薄一张信纸,眼神逐渐柔和‐‐即使面临风险,他发觉他真的无法抗拒重获自由和尊严的……致命诱惑。
☆、10公务一秘领证上岗
秦国公嫡子的人就在楼外候着,二皇子乔仲枢没怎么犹豫,看着手脚被缚、趴在地上的庄琼芳,冷冷吩咐道:&ldo;烙刑。&rdo;
大晋的烙刑近似于天朝旧时的墨刑,只是位置不在面部,而是脖颈之上,但效果如出一辙。
严格来说,庄琼芳罪过并不算太严重:私密之事他确实提也没提。但这般毫不犹豫地投靠新主,哪怕他实在是事出有因,依旧要接受惩罚。施过烙刑,等于被永远地钉在了耻辱柱上,时刻提醒着庄琼芳曾经做过的事情。
否则,背主的犯罪成本未免太低了,这队伍还怎么带?怎么保证属下忠诚?难道只能靠自觉?对乔仲枢而言,惩罚庄琼芳势在必行,并以此提醒属下:哪怕你们将来能有机会奔上高枝儿,也永远低人一等。至于新主人看见这烙刑之后会如何对待你,还两说呢。
简真和手下十位兄弟等了约莫一刻钟,就见一个近侍牵着个高高瘦瘦的白衣男子直奔自己而来。
毕竟是头回和皇子打交道,简真多少心中忐忑,在国公府里还问过他家小姐,万一二皇子为难该怎么办?崔琰很喜欢简真的机灵劲儿,便想好好栽培他,特地令他&ldo;不懂就问,有话直说&rdo;,故而小伙子有此一问。
崔琰翻看着书册,眼皮都没抬,&ldo;再愤怒再不满,乔仲枢也只会冲着二哥或者我来,难为你们就太掉价儿了,好歹他也是皇子。&rdo;
果然事实如小姐所说,没让他们久等不说,连近侍都客客气气,验明身份,把人跟身契一并交来,还跟简真闲聊了几句才告辞而去。
庄老板挨过打,遭了烙刑,再泡过冷水,如今身上只有件薄薄的白衣,在初夏的夜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简真借着灯笼看清庄琼芳脖子上正血肉模糊,心中了然,便递上伤药和洁净的白布,让他上了马车,自己处理完伤口,才启程回归国公府。
坐在马车里,庄琼芳抱着自己的腿,看着外面阵型整齐的黑衣骑士,再联想起刚刚与崔家兄妹那短暂的交谈,既然他们不图谋那点子皇子间的阴私……自己好像只剩这具皮囊还拿得出手。
‐‐庄老板为了弟弟,实在是心神大乱急病乱投医了,他没想过若只是图谋男色,又何必非要把他从二皇子手里完整地要过来呢。
回到国公府,简真先去复命,发觉少爷和小姐都还没睡,请示过后便把庄琼芳引进少爷与小姐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