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用了也没必要。&rdo;
&ldo;楚家医术向来单传,到我这代人丁不兴最后却是独留我一人。&rdo;
&ldo;我救了他两次,算是报了云家收留的恩情,今日所为乃是天命,我自知无能为力。&rdo;
他若有所思的垂着眸子,心不在焉的回应一声&ldo;恩&rdo;。
&ldo;你做事至此,怕不止是报恩罢。&rdo;楚环闻声怔了怔,看着他冷冽的神情轻笑道。
&ldo;女人嘛,总会有个心悦之人。&rdo;
话音刚落,却见银光一闪,他猛然贴近,不定已经贯穿了楚环的心口,女子手心的瓷瓶掉在地上,他用脚踢过,见瓷瓶上有&ldo;蚀骨&rdo;二字,果然是趁他分神要他命,楚环双手握上剑刃,双眼涣散,却是咳了一口血,顾自喃喃道。
&ldo;以前他是太师之子看不上我,后来他满心都是复仇容不下我,如此也好,起码黄泉路还能并肩走一遭…&rdo;
&ldo;你大可放心。&rdo;他猛地拔出长剑,冷冷看着楚环倒在地上,应涉音匆忙赶来,正是看见楚环毙命那一刻。
&ldo;解决完译照了?&rdo;
他淡然问道,狠手割下楚环的头颅,这才回眸看向对方,应涉音注意到他定定看着他手臂的伤口,忙摆手道。
&ldo;小伤,危俊昭世都已经死了。&rdo;
&ldo;去东北角竹林里等我。&rdo;
他点点头漠然的说道,甩了把不定上的鲜血,抬脚便要迈入院中,应涉音犹豫了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想要跟来,仔细想了想还是脱下外袍裹起楚环头颅,扭头向东北方向奔去。
他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向院中人,一步一步沉重又缓慢,有笛音清越惊碎落花,却是一曲《别离颂》。
&ldo;既然来了,如何不说话呢。&rdo;
那人顿了吹奏,嗓音低沉,还是记忆里熟悉的温润语气,宠溺的像是在哄孩子。
&ldo;在思考怎么称呼,玉良,云莲,首领,亦或是师父。&rdo;
他淡然说道,本是轻按在剑柄的右手猛地攥了起来。那人转动轮椅面向他,如他所想,的确是一张柔美温和人畜无害的面孔,只是眉间多了几分颓色。
&ldo;我敬你如父,陪我两年,予我关心,教我剑术,但如今我又是真的恨你。&rdo;
他眸中杀机毕露,声音亦是沉重凛然,唯有身体在抑制不住的发抖,许是因为心寒,亦或是愤怒,当然也有可能是惊恐和难以置信,对此他并不知道。
&ldo;君琛彦一句云家未时祸起,皇上便屠了我家满门。&rdo;
&ldo;你若是亲眼看着父兄被凌迟处死刀刀刮骨的样子,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一下我。&rdo;
那人微微垂着头,神色怅然的低笑出声,他再按耐不住,伴随长剑出鞘一声轻吟,他冷声吼道:
&ldo;要我理解你,那你理解我了吗?我做错了什么要你百般戏弄?因为我是个瞎子人傻好糊弄?&rdo;
那人默不作声,别过头不敢同他对视,半晌才淡然道。
&ldo;今日做个了断罢。&rdo;
他听闻对方这云淡风轻的一句面目越发狰狞,猛地抬起长剑直至那人,厉声道。
&ldo;以你如此残躯同我一战吗。&rdo;
&ldo;不必了。&rdo;那人轻声道,闭着眼睛抬起头,露出衣领下雪白的颈子。
&ldo;你既然活着,我便是早就输了。&rdo;
他咬牙切齿,身影一敛便将不定抵在那人脖颈,他的手还在发抖,锋利剑刃却已划破了对方的皮肤,一线鲜血缓缓滴落,那人极轻的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