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鸣迷茫,无辜被点名的辛茴更迷茫。
辛茴大喊冤枉:“淳于大人,你讲讲道理。殿下迷迷糊糊被淮王套了话去,这关我的话本子什么事?”
“殿下几次被淮王套话,听起来都像是中了美男计,”淳于黛哼道,“从前在洛都,殿下几时这样过?自来雍京后,她偷着看了太多你那些话本子,定是这样才被带得……沉迷美色了。”
“你是想说色令智昏吧?”李凤鸣笑出声,“也怪。要说看话本子,我总没有辛茴看得多。她怎么就不沉迷美色呢?”
辛茴乐了,插嘴答话:“那是因为我见多识广、口味多样,所以沉而不迷。”
“辛茴,你这是在嘲笑我口味单一吗?!”李凤鸣不服输,与她笑闹起来,“你可以嘲笑我话本子看得少,却不能抹杀我对各色美男公平的喜爱之心。”
她俩为着如此没谱且无聊的事打嘴仗,淳于黛非但没有劝阻,反而在旁笑望。
眼见李凤鸣一天天摆脱过往的束缚,愈发释然恣意,淳于黛觉得,这样挺好的。
要不是洛都那头随时可能有变数,她都想建议李凤鸣干脆就在齐国落地长居。
廿三日午后,李凤鸣约了闻音,双双以薄纱帏帽遮面,去了东市那间脂粉铺。
铺子如今已亮出商号牌匾,名为濯香行。
虽是才开不久的新铺,在雍京贵妇贵女的圈子里却已小有名声,时常门庭若市。
因为大多数齐国贵女平常并不能轻易出门,以薄纱帏帽遮面出入胭脂铺子,这已她们为数不多被允许的消遣了。
濯香行虽以售卖魏人配方的香粉脂膏为主,但不止于此。
闻音凑近与李凤鸣咬耳朵,面色微红:“我前日才听说,这濯香行后院的小楼别有洞天。”
没几个人知李凤鸣是濯香行的幕后东主,自也就没人知,后院小楼里玩的花样,其实是她的主意。
她笑睨闻音,明知故问:“既有好玩的,你想不想进去看看?”
闻音略有踌躇:“想倒是想。可我隐约听了几句,据说只有得过‘簪花帖’的大主顾,才能进他们的后院小楼。”
想从濯香行掌柜手中得到一张“簪花帖”,需得累计在此花费满三十金。
每张簪花帖只能进一次后院小楼,下次要想再进,就得再花足三十金。
这对闻音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闻家世代治学为主,门第算是清贵,容不得她为不着调的闲事肆意挥霍。
李凤鸣倾身附在她耳畔,轻声笑道:“早前我帮皇后买过玉容散,后来我自己也买过些别的香粉脂膏,眼下已有好几张簪花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