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昨晚在医院熬了一夜,回家好好休息。”
“我会的。”她对千川夜始终保持着一种疏远的态度,她怕一旦接受他的好意,会陷的更深,“谢谢你送我回家,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低落而沉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伊紫琳原本想头也不回地下车,可就在胯下车门的一瞬,安稳了一整夜的心脏突然抽痛起来。
她弓起身子,捂住胸口。
身后坐在车里的千川夜立刻发觉她的不对劲,拉开另一边的车门下车,飞快地跑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你要做什么?”伊紫琳忍着痛,要推开他。
“紫琳,难道我就这么让你抗拒?为了拒绝我,你身体不舒服也要硬撑着?”千川夜收紧双臂,不让她从怀中逃离。
“千川夜,你不要这样!这是我家门口,万一……”
“你担心万一被凌千翼看见,是不是?”
“你不要再为难我了,我之前说的很清楚!”伊紫琳半闭着眼,心脏的剧痛一波一波传来。
“你真的爱他吗?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我们曾经……”
“我们已经结束了!”伊紫琳低吼着说出这句话。
没料到她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千川夜浑身一震,惊怔住几秒钟,而后缓缓地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臂。
伊紫琳趁机一把推开他,可胸口那股抽痛感更加钻心,她咬牙强忍:“千川夜,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你的执迷不悟,只会让我的处境变得艰难。我早已经嫁给凌千翼,不再是从前的伊紫琳了,你明白吗?”
伊紫琳无法把实情告诉千川夜,这样的解释已经是最大程度地远离千川夜,但愿他能放下。
千川夜的手悬在半空,缓缓地,失魂地放下。
没有人发觉,在他们身后隔着一段距离的灌木丛中,有一个男人手握专业摄影器材,调整好焦距正对准两人一阵猛拍,把刚才一帧帧画面,他们的拥抱、千川夜的深情、“伊紫琼”的拒绝、两人的对峙全都拍下来。
*
飞机在傍晚时抵达纽瓦克机场,周铭城的助手在机场接机。
直接上了车,隔着车窗,凌千翼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机场上空起飞降落的航班。纽约刚落了一场大雪,天黑的很快,到处都是皑皑的白色。
车子快要抵达周铭城居住的第五大道公寓酒店时,国内的通话呼入他的手机。
“先生,太太从医院出来了,上了一个男人的车,现在已经抵达别墅门口。”手机彼端是之前送伊紫琳到医院的那名司机。
纽约当地时间,正是国内早晨六点左右。
凌千翼冷哼了一声:“别让他们发现你。”
“是的,先生。”
切断通话,凌千翼脸上的表情更加沉肃。
周铭城正在曼哈顿的家中等待凌千翼,当门铃响起时,他摸索着沿着墙壁上的护栏走到玄关打开大门。
周铭城看不清凌千翼此刻的表情有多臭,他像以往一样伸手跟他打招呼。可凌千翼杵在门外,无动于衷。
他的眼睛虽不方便,但能看到面前的人影只有一重,周铭城不由质疑地问:“嫂子呢?不是说这趟跟嫂子一起过来看我?”
“她临时有事,没来。”凌千翼的声音低八度。
周铭城立刻知道事有变故,多半是他们夫妻吵架了。不过他并不是爱八卦的人,侧了侧身子:“请进。”
“最近怎么住在这里?第五大道楼下日夜吵闹,你能静心休养么?”凌千翼继续蹙眉,通过玄关走进宽阔的客厅。
这里是纽约租金最昂贵的的黄金地段,用寸土寸金形容第五大道再合适不过。与之相匹配的是璀璨华贵的大都会街景,与豪华舒适的居住环境。整一面270度的全景观式落地窗外,是纽约五光十色的繁华夜景。
二十七楼,绝佳的观景平台。
周铭城眼睛看不清,但对这间屋内的家具摆设已十分习惯,他向前摸索,走到吧台,熟练地取了两只酒杯加入冰块,拎起一瓶威士忌,朝着一个方向慢慢地走,直到走到沙发边才停下。
“喂,你真够缺心眼的。明知道我眼睛不方便,你好意思让我一个视力障碍人士,帮你倒酒吗?”
“我是客人。”凌千翼有恃无恐地回答。
“呵呵,客人真是了不起。”周铭城坐下来,将一杯酒递给凌千翼,“发生什么事情了?有意愿跟我聊一聊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