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向晚看了一眼时间,还剩半个多小时了,说:“不知道,可能有吧。”叶秉烛点点头,对着门锁举起了锤子。纪向晚赶紧去按他的手:“砸坏了要赔的。”叶秉烛迷茫地看他:“那怎么办?”纪向晚把他往后推推:“我试试能不能踹开。”他这刚起了势,警报器又响了,工作人员的声音透着生无可恋:“请不要用暴力拆除,损坏都要赔偿。”还没关的广播里隐隐约约有人说:“就剩半个小时了,坚持一下,这俩人就走了。”“……”“……”叶秉烛对这扇门念念不忘,伸手拧了好几下,竟然拧开了,他惊喜地看了看纪向晚:“哥,开了!”纪向晚探头过来看,赞许地拍了拍他的头:“进去看看。”这间屋子里更乱,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一些鬼面具,他们翻找了一通,在墙壁上翻到了一大串钥匙,用白色布胶带粘着数字编码。叶秉烛晃了晃钥匙串:“哥,这策划咋想的?反向推理?直接放了钥匙?”纪向晚看了看:“这么多,这什么规划,就是让人来试钥匙的?”叶秉烛说:“说不定就是出其不意,谁能想到直接放了钥匙。”纪向晚点头:“去试试吧。”他们从头试过来,在时间快结束的时候踩着点出了密室的门。叶秉烛欢呼了一声:“还是出来了!”纪向晚笑:“这钥匙……”他话音没落,一个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迎上来,说:“恭喜,钥匙给我就好。”叶秉烛笑吟吟地递给他:“下次我们还会来的,就是警报声有点刺耳。”工作人员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哈,玩得开心就好。”他们正要走,那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手机,又叫住他们:“我偷偷跟你们说,隔壁那家游乐园也出了密室逃脱,可以去试试。”叶秉烛一头雾水地看看他,又看看纪向晚,纪向晚有点忍俊不禁,转了身才说:“估计觉得你那小锤使得出神入化,想让你给他们对家也长长见识。”叶秉烛撇撇嘴:“你也别真把我当智障,他们怎么这么不欢迎我们啊。”纪向晚直笑:“没事,下次还来他家。”监控室里,一个小姑娘看着拿了钥匙回来的同事,问他:“你跟他们说,他们是进了我们放钥匙的杂物间了吗?”同事遗憾地叹口气:“怕打击他们,没说——长得挺好看,怎么做事这么野呢。”策划抱着茶杯坐在一边满脸怨念。他们出了密室又在游乐园玩了一圈,过山车海盗船这种纪向晚坐不来,就随便逛了逛,正好看见有卖棉花糖的小车,叶秉烛再次两眼放光,拉着纪向晚的胳膊:“哥!”纪向晚笑:“你这么喜欢吃甜的啊——买哪个颜色?”叶秉烛指了指:“就要白色的。”这个时候到了午饭的饭点,游客少了下来,他们溜达去了后面小公园的长椅上歇着,等着叶秉烛把这个棉花糖啃完。叶秉烛自己吃着突然笑出了声,说:“我的爱好是不是都挺奇怪啊?”纪向晚手臂搭在他身后,摸了摸他的头,笑:“你自己说的,奶茶都不分性别,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奇怪了?”叶秉烛看看他:“因为你都不吃,我自己就好像很傻的样子。”纪向晚笑得不行,凑过去咬了一口:“陪你一起吃。”他们没怎么说话,一人一口去咬棉花糖,叶秉烛突然问他:“你好像没怎么跟我说过你学校的事情。”纪向晚愣了愣,说:“学校嘛,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晨雾很浓,有时候傍晚也会起雾,路灯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纪向晚转头去看他,躲在他手里的这团云后面吻他,尝到了甜丝丝的味道,又说:“那个时候我在想,不用躲起来,就算在路灯底下吻你,应该也不会被人发现。”不知道开学大二了,叶秉烛的课程表一眼望去没有下脚空,纪向晚自从中旬开学后,也一直忙得翻天,本来就有时差,叶秉烛为了接着在那个公司里打零工,已经完全没有了周末,他们俩的视频电话许久也打不上一回,聊天回复都明显隔着时区,这个异国恋也越发艰难起来。叶秉烛实习的公司也有法定节假日,但国庆节全公司上下也就放一天,还是分批着放,毕竟是吃贸易饭,总不能让公司瘫痪了,以叶秉烛的想法他是不想休这一天的,但又想抽空去看看竹青,而且也半个多月几乎没跟纪向晚同频道对上话了。叶秉烛放假前跟竹溪打了招呼,拜托她提前和疗养院说一声,他十月三号上午过去看看,竹溪从开年到现在好像一直都很忙,几乎没能和叶秉烛凑上一起去疗养院,就只能口头嘱咐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