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们……你们草原人这次必死无疑,死不足惜!”
符燚忍无可忍,上来就想再给抹一刀:“把你的嘴给老子闭上!”
勃律伸臂按住符燚,制止了男子的冲动,眼睛却仍旧勾在银粟的身上,目光凶冷的让人发寒颤。
银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疼的,总之浑身颤抖起来,但继续说出口得话依旧振奋有力。她挣扎着膝行一寸,又被身后的将士锢了回来。
女子大喘几口气,不怕死地抬头,闪着希翼冲阿隼再次唤道:“将军!将军!他们来接我们回家了!我们不用继续待在这里了!您也不用再听他的蛊惑了!”
“小王蛊惑他?”
勃律感到可笑,目光往阿隼身上瞟了瞟,眸中却没有半点玩笑。
冷的阿隼不知所措。
男子伸手去扯勃律的胳膊,想把人捞回自己面前,让他不去听女人的胡言乱语。他紧张的咽了咽,说:“你别听她胡说,我不是什么将军。”
可勃律撤开胳膊,没再看阿隼,也没理会他的话。
银粟听到这句话一愣,惊愕的地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瞪着阿隼。她身子忽地前倾,可强烈的疼痛差点让她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女子大口大口不停歇地喘息,仿佛这样就可以缓解疼痛。她额间冷汗成雾,急不可耐地冲人大吼,脱口的话一句比一句快速,声音一句比一句高昂,话尾发颤:
“将军!那个女人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明明现在大庆将胜,您为何还不承认!您到底在怕什么!您不想回家了吗!”
“难道您忘了吗!您曾经力挽狂澜,救我渝阳城上下数万百姓的安危!”
“您也曾以一己之力,一箭射穿敌军高挂在我城城墙上的旗帜,仅用两万兵马就逼得东越兵退至三十里外!祁将军!这些难道您都忘了吗!”
阿隼每听到一句,脸色就煞白一度。他同样瞪着她,嘴唇哆嗦,竟是一句反驳制止的话都喊不出口,身子宛如定在了原地,愣是让人喊完了全部的话。
银粟说的每句都是真的,每句都是他年少最骄傲最卓越的时候,他驳不了。
他现在只能飞快思考,思考要如何向勃律解释,或者再编一个谎言,把银粟话里话外对他身份的嫌疑尽数抹去。
可才一息,他还没想明白,女子的话就又喊了出来:“将军!太子殿下一直在找您回家啊!我们回家吧!”
话还未落,他听见四周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身边人的声音就颇为镇静地稳稳淡淡地灌入耳中。
“她说的,可是真的?”
阿隼脑中立即敲响震彻四方的钟响。他飞快扭头急着想向小殿下否认,然而看到勃律转过来的那双沉静的眼睛的时候,什么辩言都说不出口了。
他只能无助得来回反复地重复:“我不是!勃律,你别听她胡说!我不是什么将军,真的不是!”
他重新去抓勃律的胳膊,或者衣袖,或者去握那双炙热到能给他安慰的手。可他这次什么都没抓到,小殿下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开,让他毫无防备地踉跄着后退,直至被符燚眼疾手快地叩跪在地。
他的火苗霎那间熄灭,化为灰烬,筛成绝望。
海日古忽而插话道:“听闻大庆早年横空出世了一个少年将军,同大庆太子一起长大,在与东越的战役上屡战屡胜,深得爱戴。”
末了,他把话头砸到阿隼头上:“所以,若如她所言,这个人就是你?”
银粟喊道:“是!他就是我们大庆的将军!他就是为了你们而来的!为了大庆的昌荣而来的!殿下英明!大庆才是天下的共主,你们草原到底还是要落在我们手里!”
“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