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去拽勃律的胳膊。
勃律避开他的手,禅了禅衣袖,淡声道:“走去哪?”
“去苗疆。”
青年抬眸凝望必勒格:“苗疆能救我?”
必勒格答:“救不了,但至少你死不了。”
勃律冷笑:“我不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冷眼凝他,“我的死讯若是传回小叶铁铊部,草原就真的一席安宁地也没了。”
“你说我不能死,却没说我该如何活,用什么样子活。在你看来,只要我活着,草原就还有一句反击的希望。”
必勒格语气冷淡,回道:“你既知道,还要想着去死?”
他死死盯住勃律,“你现在当真不顾你部的子民了?”
勃律心里疲惫不堪:“可我苟活这三年,爬累了。我现在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有用,别白费力气在我身上了,让我安安心心把剩下日子过完,我就知足了。”
他抿抿嘴,对他说:“你还是回去让他们不要再视我为不灭的狼神了。”
“这可由不得你。”
必勒格冷言,“你的命已经不再是你自己的了,你的命属于草原。”
风吹过,勃律的脸色白了几分,收紧胳膊,咳嗽起来。
必勒格见他这样,短暂默了片刻,说:“既然你现在不去,我就等你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再来,届时也不迟。”
勃律浅笑出来,对着男人转身离开的背影轻轻喊道:“那就先祝你如愿以偿。”
两边的气氛一连几日都很沉重,然而外面上京城大街小巷却十足的热闹。宫中太妃的寿宴纷华靡丽,搅得上京城的百姓也数日享欢乐。
元澈回宫中待了有小半月,参完寿宴又住了几日,实在是憋不住了,才趁人不备溜了出来。
他赶着月色回到祁牧安的府邸,算着时辰觉得师父还没歇下,打着哈欠疲惫地想要去找他抱怨抱怨这几日宫里的繁琐,再和人串通一下不让他报到自己皇兄那里。
少年半路上拐了一个弯,向着自家师父的屋子走。谁知还没越过假山,一个人突然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元澈跟见了鬼似的嚎一嗓子,向后接连三蹦,待他蹦开了,才借着月光看清面前拦下自己的人是谁。
“苏俞?”
元澈拍拍胸脯,没好气地瞪着这个那人:“你大晚上的,杵在这里专门吓唬本殿的?”
“不敢。”
男人歉礼。
“那还不赶紧让开,本殿还要去找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