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日古的手紧紧抓在许言卿的胳膊上,嘴上说的颇为礼貌,可手上的力气却丝毫没有客气可言。
海日古拽着不让许言卿走,问他:“是你在给勃律医治吧?他现在如何了?”
许言卿一个劲儿的往回抽自己的胳膊,奈何怎么都抽不动。他不耐烦道:“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海日古一愣,手上的力气渐渐弱下来,这才让许言卿轻而易举的挣脱开。男人揉着手臂心里把眼前人骂了个遍,一抬头见对方一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神情无措,微微跳了下眉。
“我不敢。”
他听这男人说。
许言卿乐笑了:“这有何不敢?”
说完,他接上一句:“怕他死?”
男人烦躁地别开脸,又恢复了威严。
“你是他的谁?”
许言卿没得到回答,难得好奇地站在这儿多问几句。他脑子里转了转,方才想出点这人是谁。
“我见过你,你是他那个表兄长?”
得到男人肯定的回答,许言卿头往帐子处偏了偏,对他说:“没死,这小子命大的很,死不了——不过他要是再这么遭几次,估摸着阎王就该来收他了。”
海日古的目光始终落在帐子上,顿了顿,转回头问许言卿:“还是想烦请您告知我他现在如何了。”
许言卿定定看了他会儿,舌头舔过上牙膛,到底还是耐着脾气开了口:“我把他身上的伤都上了药,现在只等他身上发热降下来就行,降下来自然而然就醒了。”
但他话音一转,说:“不过有一件事,很古怪。”
海日古立刻盯着他:“哪里古怪?”
许言卿沉思须臾,说:“他身上的蛊毒……子蛊大抵是死了,背上也有些诡异的刀伤。”
“我看你们草原人应该识得是什么——至少那位公主应当是知道的。”
他说。
“什么刀伤?”
海日古问。
“我可不清楚,这小子带了满身的伤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许言卿顿了一息,打了个哈欠:“不过等他醒了,你们也就能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说完这话,他便不再给海日古继续问下去的机会,打着哈欠松着肩膀,朝着自己的帐子位置离开了。
另一方,东越皇宫,容瑾昱匆匆下了马车,疾步往里走。走到炀清殿外,他却被守在外面的中官苦着脸拦了下来。
中官在容瑾昱身边低声直唤:“诶呦,容太傅,您可算来了,几位大人一起在里面呢,您先在外等等。”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抬起一节手指往殿门上点了点,声音跟着放小了许多:“陛下在里面发了好大的脾气呦。”
容瑾昱抬眼瞧过去,下瞬就听见里面“啪”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