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绒看赵泽成的嘴巴抿了抿,他转过身来看着纪绒,好像很无奈,问他:“这样也要走吗?”
“什么?”纪绒皱眉。
赵泽成笑了一下,他伸手摸纪绒的头发,又戳他的脸,轻声道:“不走了吧?”
纪绒不明白赵泽成怎么回事,怎么反反复复,自相矛盾。
刚刚还要求他自己收拾,现在又叫他不要走。
纪绒挥了他一下:“不走你干嘛叫我收拾啊。”
纪绒觉得委屈极了,不明白为什么他和赵泽成,永远是赵泽成说什么是什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听话,不明白为什么赵泽成说不要走,他就真的不想走。
纪绒说:“你凭什么…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收拾啊,放进去的时候,明明是两个人一起放的。”
纪绒的眼角有些红,他方才在房间里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鼻酸一下子全回来了,热气不受控制的上涌,叫他眼眶湿润。
“凭什么呀,”纪绒又说,他伸手锤了赵泽成一下,“凭什么你叫我来就来,叫我走就走。”
他看似怒气冲冲的看着赵泽成,实则软弱好欺,没有任何杀伤力。
赵泽成只是又戳了戳,纪绒就哭出来了。
“你叫我回你,我也,也回了。”
眼泪顺着纪绒的脸颊滑下来,没能沾湿太多皮肤,便被赵泽成的大拇指挡住,轻轻擦掉。
纪绒不给他擦,侧了侧脸要自己抹:“可是你又不发了,老是骗我。”
赵泽成真的太可恶,他居然还在笑。
“你不许笑!”纪绒喊了一声,他喘着气,鼻头也红了,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骂赵泽成,“又骗我回来拿衣服。”
纪绒哭着说:“我一点也不想拿,拿衣服的时候,好难过。”
赵泽成从位置上站起来,蹲到纪绒面前来。
“不难过不难过,”他抬手给纪绒擦眼泪,轻声哄他,又笑,“我不是故意的,不拿这个理由,怕你不过来。”
电视里,主持人们终于结束了吵闹冗长的开场,一致宣布道:“我们台上的所有主持人,给全国各族人民,全世界的中华儿女,拜年了!”
“……”纪绒停了停,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闻,瞥了电视机一眼,愣愣地抽了下鼻子。
赵泽成捧着他的脸笑出声:“小狐狸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新年快乐。”隔了一会,赵泽成说。
纪绒的眼泪还在流,和电视机的背景音乐以及全国阖家团圆的美满氛围大概都格格不入。
赵泽成也是最不负责任的请求原谅者了,居然在除夕这一天惹人哭,还要道德绑架。
“绒绒就原谅我吧,大过年的。”赵泽成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