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这位精明过人的执政官突然深了眸色,一瞬不瞬地盯着邮差的脸。一时间,邮差仿佛被扫描仪选中,他的脊背徒生寒意,被猛兽盯住的错觉令他笑了一下。他需要维持伪装,用卖场工作人员的笑意,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被人怀疑不是什么棘手之事。就在僵持不下之时,谢敏抓着门锁,哐地关上了房门,那一眼被铁门彻底阻隔,荡起的冷风拂面,邮差后知后觉。咚咚咚——因恐惧和高度紧张而飙升的心跳宛如战鼓,整个人如从悬崖跌落,邮差压低帽沿,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他记住了谢敏给他看的取货码,根据断点编码打乱后进行同位组合,很快就能得出一个数据矩阵,通过矩阵,能还原未交接的芯片里的所有信息。他们总算有惊无险。谢敏被抵在门板上。装有咖啡豆的纸袋掉落在地,两双拖鞋互相踩着鞋尖,被禁锢的手仍抓着通讯器,界面的购物凭证亮起,取货码不翼而飞,取代的是一长串购买文字记录。他们离得近,呼吸却像隔了一层朦胧雾气,不知道谁关了灯,房间被夜里暗色笼罩,游离纠缠,信息素彼此冲撞,最后一方压倒另一方。晦暗如影随形,如附骨之蛆,戏弄着试图眨掉水汽的眼睛。“傅闻安,你他……到底会不会。”不知被什么打断了,谢敏嗫嚅的嗓音彻底消失在唇舌相接之间,他试图逃走,却被傅闻安一只手掐住腰。“你觉得呢?”傅闻安低头看着谢敏,这个漂亮而强悍的alpha褪去外壳,露出蚌一样柔软的内里。他会眼尾发红,会起伏胸膛压住震颤的嗓音,会下意识抓着他的手腕,挽留又抗拒地眯起眼,这是只有他一个人见过的谢敏。“说真的,换我来,就你这技术,我真怕你弄死我。”谢敏笑了一下,像一只水里捞出来的狐狸,尤其是睁着湿漉漉的眼神嗔怪般一挑,惹火又不自知地……傅闻安没说话,只是堵上了谢敏的嘴。这显然是一种独断专行的拒绝。衣料摩擦的声响宛如一把火,谢敏喘了一下,他反手勾上傅闻安的脖子,热情地迎合着。“去他妈的谁上谁下,今天要是不把你睡了,我就不出这门。”谢敏恨声嘟哝,他扯着傅闻安的衣领,把人直接推到沙发上。特工居高临下地跨坐着,微微躬身,明亮如星的眼眸中闪着热火,他掀开傅闻安的衣摆,发泄似地低头,在他颈侧咬了一口,磨蹭着。傅闻安后背垫着沙发扶手,算是个半躺的姿势,他抬起眼,暗藏欲色的眸子已然荡漾成了一汪漆黑的泉。男人略带薄茧的手抬起,搭在谢敏的后颈,揭下对方的腺体贴,指腹压着暴露在外的腺体,慢慢按揉。他一揉,谢敏腰就软了。alpha不喜欢被碰腺体,与oga天然用来被标记的部位不同,alpha视其为逆鳞,任何人不得触碰。谢敏知道按揉腺体是什么意思,ao结合时alpha会采取类似动作来缓解oga的紧张,刺激腺体,令其分泌更多信息素和腺体液,准备接受alpha的标记。这是一种调情手段,更直白的说,是alpha狩猎前最后的温存。那之后是完全的占有与碾压,对领地内猎物的圈禁,是绝对掌控与支配,是标记对方、不使其逃离的永久约束。可正是这样不掩欲念、最直白粗暴的暗示,却被傅闻安做的绅士一般——如果不看他晦暗到吓人的眼瞳的话。他在宣告,宣告即将独占谢敏的行径。“谁睡谁?”傅闻安凑近,手指重重一按,他偏头,亲了下谢敏的耳根。谢敏偏头躲开,眉头微微拧起,然后,他又被傅闻安按着下巴扳回来。“说,谁睡谁?”傅闻安几乎是含着他的唇,从滚烫的缝隙中蹦出几个字的灼灼问句。谢敏被啄吻着,少了些温情,那一下一下都是提点和警告。“纠结这个有意思吗?”谢敏啧了一下,他开始扒傅闻安的衣服。屋里的信息素浓度已经飙升到擦枪走火的边缘,被按揉过的腺体如炭火般滚烫,活络的经脉吸收对方的信息素,胀痛与燥意仿佛从骨子里烧起来。谢敏觉得,傅闻安是故意的。“你除了拿信息素勾引我还会什么,道貌岸然,衣冠禽兽,丧尽天良,真想一枪崩了你,你到底还做不做了,你要磨蹭死吗?”谢敏开口就骂。后颈太痒了,受过伤的腺体被刺激,信息素失调的症状又加重不少。白天注射的抑制剂效用荡然无存,谢敏的意识搅成一团浆糊,现在的傅闻安对他来说和按摩棒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