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盛的饭菜、醉人的酒香,大家开始谈天说地、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
刘一良说:“现在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虽然今年我可能要落榜了,但是好歹高考恢复了,明年我还会继续报名的!”
他爽朗地笑出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周婷婷说:“别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我们很有希望。我们比别人提早复习了一个月,单单论这一点别人就比不过咱。”
沈卫民说:“说出来就不怕大伙笑话,物理卷子我是交白卷的!”
他的话音刚落,大伙发出了笑声。
谢庭玉不断地被人敬酒,他心里高兴索性喝得痛快、并没有拒绝,他一杯接着一杯喝。清澈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
谢庭玉不断地往嘴里灌酒,仿佛把酒当成白开水似的喝。
男人的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叶青水只是看在了眼里,却没有劝阻。
旁边沈卫民抹了一把脸,不忍再看下去。
他琢磨着……要不要偷偷提醒提醒玉哥。
但是谢庭玉一直巴在媳妇身边,沈卫民也找不到机会和他说。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天快黑,谢庭玉眼里才终于有了醉意,他说:“不能喝了,真的不能喝了。”
他看了眼天色,和大伙说:“天色有点晚了,得抓紧时间搭末班车回叶家村。”
大家把没有吃完的饭菜全都打包回去了,打包得干干净净的,走的时候碗里干净得连一粒米没剩下。
成功赶上末班车的知青们,吃饱喝足了开心又满足,他们在汽车上唱起了歌谣。
“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哟红艳艳——
热腾腾油糕哎咳哎咳哟摆上桌哎咳哎咳哟
滚滚的米酒捧给亲人喝咿儿呀儿咳哟……”
谢庭玉跟媳妇挤在一块坐,他歪着脑袋,把头往媳妇怀里靠。
沈卫民见了,噎下了肚子里的话。
玉哥好像还挺享受这种被人“呵护”的滋味,他还是不要打扰了。
汽车驶过一段黑暗的山路之际,沈卫民一转眼就看见谢庭玉趁着醉意借着,亲了媳妇一口。
沈卫民面红耳赤地扭过了头,心肝儿扑通跳,他还是破天荒地碰见兄弟这么不要脸……
这样舍得拉下脸,怎么会一年了都没有过上老婆孩子炕头热的日子?
汽车行驶了三个小时,才转到叶家村附近。下了车的谢庭玉脸上泛着赧然的红意,宛如一个酩酊大醉的醉汉,不搀扶着能一头栽在地上的那种。
连沈卫民都开始怀疑兄弟是不是到了乡下变得水土不服了——
最后,下了车的沈卫民认命地搀扶起了醉醺醺的谢庭玉,一路扶着回到了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