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往后一年只会比一年更好。”谢安澜端起酒壶给陆乘舲添上一杯新酒,笑道。
“嗯。”陆乘舲重重的点头。
邕朝一天比一天繁茂,这里面也有他的一份功劳,虽微不足道,但也够让他与有荣焉。
他没有给陆家人丢脸,纵使不能仗剑驰骋疆场,也能保家卫国。
“过了年,我替殿下去蒹葭城。”今日的酒不烈,两人连饮数杯不仅不醉,反而越喝越清醒,陆乘舲放下酒杯,斟酌道。
谢安澜握在手中的酒杯一不稳,酒水顺着指缝溢了出来,表情略有些不悦。
“沂城到帝都的路已修通,蒹葭城乃殿下封地,固然这么多年一直在敌国手中,但敌国已经归还,殿下不能置之不理。”陆乘舲知道这个时候提这个话题会让谢安澜不高兴,但他不得不提。
蒹葭城回归一年,作为它的主人却对他不闻不问,会让封地上的百姓不安的。
尤其是这些百姓之前还在草原部手中经受过摧残,谢安澜要是再不管不顾下去,他们会更加担心受怕。
之前谢安澜不提是因为帝都这边还有许多事未了,空不出手来,现在帝都这里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帝都到沂城的路经过两年的时间也修通了,再不处理就说不过去了。
“随便派个人去不行?”谢安澜挑了挑眉峰,深邃的眼眸里溢满了不舍。
他放下酒杯,用绢布擦拭干净手中的酒渍,调整坐姿,揽过陆乘舲的腰,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下颌一下又一下蹭着他的青丝。
“不行,”感受到谢安澜的失落不舍,陆乘舲有那么一刻真想脱口而出说好,好在理智坚持住了,他回头对上那双沮丧的眼眸,固执道,“其他人未必有你我上心,也未必有你我这般能安抚人心。”
谢安澜低垂下眼眸,将不舍的情绪都隐藏起来,薄唇轻启道,“那我去,你留在京城。”
“不成,”陆乘舲再次否决,“殿下,蒹葭城位于边境,你去太危险不说,帝都这边的事你就不管了?”
“能有什么事。”谢安澜搂紧了怀中的人,生怕他没抱紧,让人给遛跑了。
“殿下的钱庄不管了?”陆乘舲被谢安澜搂得喘不过气,脸颊上韵起红晕,艰难地交待道,“年后马老板还有一批金银要送到,上次的镜子运回南越,大受欢迎,他又向我订购了一批小镜子,还有糖坊这边也需要有人盯着……”
“陆乘舲,你好狠。”陆乘舲的话还没有说完,谢安澜靠在他肩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我哪有。”陆乘舲觉得冤枉,他什么时候狠过。
“你不要我了,你连家业都不要了,你让我一个人管这么多事,跑那么远,你说你是不是很狠。”谢安澜每说一句,怀中的力道就更紧一分,好似要把人永远给禁锢住。
陆乘舲静静听着谢安澜的声讨,心突地一揪,伸出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谢安澜头顶。
他又何尝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