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西棠澄澈的眼睛定定看着陵渊。
闻言,陵渊也愣了一下,讲真,在冷西棠提起这个问题之前,他还真没考虑过有朝一日他会把冷西棠丢下来。
“怎么,救命之恩还没报完,你就想着把我甩了”
陵渊挑高了眼尾,审视着冷西棠,凉凉地说道:“拜托,明明脑容量不够用,还偏偏要在脑子里面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没捧杀你的意思,你对我来说很有价值。不过你说得对,我早晚会离开这里,而你,也一样。”
冷西棠眨了眨眼睛,消化片刻之后,忽然了然。
“你说得对,有人愿意养我,我担心个屁。”冷西棠自言自语。
他其实看得挺开,有些示弱的话也就说说罢了。
他打了个哈欠,坐在床上朝陵渊挥了挥爪子,说:“我要睡一会儿,你自便。”
陵渊说:“最多睡到中午,以后晚上不能熬夜,得不偿失。”
“嗯。”冷西棠咕哝了一声,便钻进被子里面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蝉蛹。
陵渊出去的时候,顺便帮冷西棠把门关上了。
一个人吃饭有点无聊,陵渊草草填饱肚子,刚准备将餐盘拿到厨房,他的终端便响了起来陵渊看到那个陌生的号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两下,便选择接受通话。
“早上好,我的心肝小宝贝儿。”一个清悦的男音传了过来,那调子带了些清甜的笑意。
陵渊唇角止不住地翘了起来,他朝卧室走去,声音带着浓浓笑意,说:“爸爸早上好。”
对面的男人笑了一声,突然态度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声音高了八度,骂道:“好个屁小兔崽子你丫儿是不是翅膀硬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知道老子找了你多长时间操你老母啊老子从一维星域找到二维星域,就差跑三维星域找你爷爷他们了你他妈还敢让韩家的小崽子在老子面前耍花招班门弄斧你忘了你外公是干什么的了”
陵渊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但他更多的是感到忍俊不禁,两年没见,他爸爸还是这么富有活力,连骂人都比以前更加超凡脱俗。
“我就是知道瞒不住才给韩凛之透露消息的,而且这两年我也有给家里稍平安信。”
陵渊虽然两年不回家,但他每个月都会找地方报个消息,他很在意父母家人,自然不会真的让他们太过担心。
“我去你奶奶个腿儿,兔崽子你还敢提报信有个卵用”洛丹放咆哮道:“报信能让我抱着我家小不点儿报信能让我知道我家小不点儿吃得好穿得好妈的,你要真往二维星域跑也就算了,居然堕落到给老子跑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那儿有什么东西吸引你,让你宁愿在那种地方窝着也不愿意回家”
虽然洛林市已经够繁荣了,但陵渊当然不会否认他爸爸对这里的怨念。
陵渊笑容满面,用撒娇的语气说道:“爸爸我错了,过段时间我就回去,我在这里真的是有正事,爸爸你最好最理解我了。”
洛丹放听到宝贝儿子撒娇,火气散去了不少,他略有松动,但还是不屑地撇嘴:“又是神殿的狗屁倒灶子任务他们是不是把你当老黄牛用着了,你给他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拿了多少工资得了什么好处你可别忘了,神殿对你的追击令还没撤掉,两年前的事情他们到现在还没给老子一个满意的说法”
陵渊叹了口气,说:“其实当年的事情也不全是神殿的错,情况有点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
闻言,洛丹放正色道:“点点,你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对神音做那种事”
这两年,洛家统治下的第二领域,和神殿最大的矛盾分歧,就是西爵尔对神音祭司的奸杀未遂。
神殿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很奇怪,外面的传言甚嚣尘上,可他们既不肯定,也同样不否认,而两个当事人,其中“受害者”直接离开神殿直接去二维星域散心,拒绝对此事做出任何回应,而“加害者”却更绝,直接一走了之,让任何人都找不到他。
洛丹放相信他儿子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情,也因为神殿的不作为而和神殿从合作转为紧急状态,这两年里,两方虽然没打起来,但洛丹放对神殿内部的灵源液直接供应,已经完全斩断,搞得神殿叫苦不迭。
饶是求爷爷告奶奶,洛丹放也置之不理,反正到了他这儿,其他的不说,就只是他儿子被神殿给搞丢了,他就绝不可能给对方好脸色。
外界替西爵尔说话的声音占据大半,他们坚信西爵尔不会走下神坛,但洛丹放希望听到他儿子的亲口解释。
陵渊眼眸暗淡一瞬,两年前的事情,对他而言是根心里的刺,以至于他做了任性的事情,不顾后果地愤而离开,哪怕到了现在,他回想起来也会感到不舒服。
“我没有碰他。”陵渊说。
洛丹放彻底松了口气,却更为不解:“当时发生了什么”
陵渊叹气,说:“爸爸,真的要知道”
洛丹放呵呵冷笑,说:“心肝宝贝儿,你如果不想明天就被你爹带人押回家,你最好给老子老实交代,顺便提醒你一句,因为老子这两年心情不好,你爹半夜被踹下床睡了好几次沙发,他对你似乎有些意见。”
陵渊:”……”
陵渊顿时惊悚了,说:“爸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敢惹我,我就惹你爹,你看最后苍天饶过谁。”洛丹放趾高气昂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