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道别,9层就她一个人在。
今天一大早简帛就把关芳带了出去,两人边走边讨论文件,谁也没功夫搭理她。
冬宁郁结,心道这两货真是没人情味。
回到家,进门鞋也没换,冬宁去厨房把菜篮拎起来。
从鞋柜上取了零钱包,她拿着篮子出门,一路溜溜达达的直往菜市场。
昨夜的那场雨颇大,空气里掺杂着浓重的泥土气息,马路两旁树叶斑驳柔亮,雨过阳光来,一条条银线打照在身上,说不出的安宁静寂。
冬宁重重吸了口气,却又让股腐臭的气味呛得一咳。
麻蛋,人倒霉起来真是处处不顺。
深深盯了眼躲藏在树后的垃圾桶,总觉得那只绿色的巨型家伙在嘲笑她。
既然不用上班,冬宁想给自己做顿好饭吃,权当庆祝失业,也当重新开始的鼓励。
算计着这个月的伙食费和目前的状况,她没敢太铺张,随意买了些肉菜就回家了。下厨于她是件趣事,可今日手艺奇差,做了几个菜不是咸了就是甜了。
她就着不甚满意的菜吃了半碗米饭,放下筷子一抹脸,才惊觉满手泪渍。
晚上,莫兰兰要来找她。
冬宁拒绝道:&ldo;别来了,我没事的。&rdo;
莫兰兰叹了声,通过听筒传进冬宁的耳里,震得她手指微麻,冬宁顿了顿说:&ldo;你明天还要早班,周末咱们再聚,再说不就是个工作,我不至于为这事寻死觅活的。&rdo;
&ldo;真的只是工作的问题吗?&rdo;莫兰兰问。
冬宁笑了笑,说:&ldo;你以为呢,真不用替我担心,打不死的小强没那么脆弱。&rdo;
莫兰兰:&ldo;你越这样我越觉得你有事。&rdo;
&ldo;……&rdo;
不想再让兰兰刨根问底,冬宁找了个借口匆匆结束通话。
末了又听到一低叹响起,她抖了下,总觉那声音如上了年岁的老者,在为子女的愁事而喟叹。
冬宁默静了好一会儿,手机攥在掌心,大拇指一点一点的,熟练的敲出一串号码,却终将动作停留在绿色的通话键上。
按还是不按,这是个问题。
冬宁用牙齿磨了磨嘴唇,脑海里又响起兰兰的那声叹息,拇指一动,按了下去。
连线的过程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