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问出口,而是说:“我有接受心理咨询。”
他以为是警方给她准备的,便说:“或许更专业的会更好,时间也充足。”
沈亦承从桌上拿了一个小物件,放在手中摆弄,“在担心他会和我说么?”
宁嘉没有回应。
“宁嘉,这只是一个提议。因为这是对于我来说最便捷的方法,你可以不接受。”
宁嘉声音有些嘶哑,“我知道。”
“好好考虑。”沈亦承想像对待他所有晚辈那样按她的肩膀,在察觉到她穿着无袖的吊带睡衣时,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宁嘉却抬手,握住他的手指,她颤抖着声音说:“二叔,我不想去。”
沈亦承犯难,他在国内并没有相应的朋友,不知根知底,他并不放心。何况说实话,他并不了解宁国强夫妻之间发生了什么,因为在他看来,在事情发生之前,这仍是一个令人艳羡的幸福家庭,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轮不到他来开导或者劝慰。
宁嘉两只手都裹着他的一只拇指,沈亦承想说什么,她收拢双手,握住他一整个手掌。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明知他是好意,宁嘉却忍不住垂泪。
她向来很乖。宁国强经常挂在嘴边“我的嘉嘉很懂事”,宁嘉也确实乖巧听话,哭声都细不可闻。沈亦承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她低着头,几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
宁嘉的欲念攀延而上,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沈亦承没有推开她,低头看她哭得难过,放缓声音:“别哭了。”
她依赖地靠着他,沈亦承左右没有寻找到纸巾,便伸手,用手指抹去她的眼泪。
宁嘉呼吸一顿,抬眼看他,被泪水浸泡的眼睛有些许的红丝,但瞳仁十分清亮,宁嘉侧头蹭了蹭他的手指,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腕。
沈亦承轻笑,看她还要有什么动作,只见宁嘉垂着眼睛,轻轻吻着他的指腹,随后将他的手指放入口中。
那一瞬间,一切颠倒错乱,宁嘉的动作带有初次的情态,将他咀嚼吞咽了。
宁嘉的眼神似乎是在进食——类似于掠夺,他又觉得,似乎想成依赖更为合理,那幼狮一样的目光,大概很难出现在柔弱的野兔眼里。
沈亦承只是没料到,她这次会不加遮掩地在他眼下做给他看。他抽出手,宁嘉有些舍不得,但她不想强迫他这样,于是靠着他的颈窝,轻轻抽泣,有些脱力。
“二叔,你能抱我回去睡觉么?”
“怎么,走不动了?”
本来挺正式的一次谈话,现在弄得四不像,连他的语气都带上一丝玩味。宁嘉合眼说:“我以为你要把我赶出去,吓得腿都软了。”
他添上一点笑意。
当然,沈亦承没把她打横抱着,只是扶着、甚至夹着她上楼,宁嘉都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单纯不想惯得她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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