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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陈英菊迎上去，笑逐颜开：&ldo;我小见来了啊！吃饭没有？&rdo;

&ldo;没呢，外婆。&rdo;驰见弓身抱了抱她，讨她欢心：&ldo;起早给您买水果，没顾上呢。&rdo;

他手里大包小包，手指被带子勒得充了血。

陈英菊笑着埋怨，&ldo;又买这么多乱花钱，院里什么都有。&rdo;

&ldo;过年了。&rdo;驰见笑着：&ldo;您怎么站这儿啊？&rdo;

&ldo;哦，我和小丫头贴窗花呐。&rdo;她炫耀地说，回头向后指了指：&ldo;那笨丫头…哎，人呢？&rdo;

驰见抬眼看，窗边已经没有人。他其实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她踩着小凳，窗外阳光洒满身，明净的走廊上，那一抹亮色驱走了他身体里的寒意。

她穿红色真的很好看。

李久路逃到109房间去，进门后心还砰砰跳不停。

姜怀生正摆弄他那台旧收音机，姜军昨晚要接他回家，儿媳妇和孙子都来请，但他死活就不走。

他被她吓了一大跳，假装嗔怪：&ldo;你这孩子，就不能稳当点儿。&rdo;

&ldo;对不起，姜爷爷。&rdo;久路抿抿唇：&ldo;我过来贴窗花。&rdo;

姜怀生一努嘴儿：&ldo;桌上呢，贴吧。&rdo;接着又低头倒腾收音机去了。

李久路走到桌子前，装模作样的涂胶水，她心根本没在这儿，不经意回想刚才他在走廊出现那一瞬间。她不是自欺欺人，知道那一阵阵心悸代表什么，也不是躲他，她只是还没找到一种舒服的状态和他相处，也怕气氛尴尬。

&ldo;涂到桌上了。&rdo;

久路一抖。真是怎么尴尬怎么来。

驰见以为她没听见，咬着香蕉：&ldo;你涂到桌上去了。&rdo;

&ldo;哦。&rdo;

她抽出纸巾抹干净，垂下眼，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味。

久路没回头，但她知道两人离得应该挺近，温热的鼻息吹在颊边绒发上，她觉得耳朵很痒，也很热。

&ldo;你……昨天干什么去了？&rdo;

&ldo;啊？&rdo;

驰见说：&ldo;我昨天在院里待一整天，江主任说你不在家。&rdo;他身体错开一些，手掌撑着桌面，探头看她：&ldo;躲着我？&rdo;

久路抿住唇，视线一偏，看见桌上那只大手，他手背被冻成不均匀的红色，关节泛白。

&ldo;说话。&rdo;驰见拿肩膀顶顶她。

&ldo;哦没有，我去游泳馆游泳……&rdo;

&ldo;游泳馆过年期间不休息？&rdo;

&ldo;……&rdo;

&ldo;真他妈能撒谎。&rdo;驰见嘀咕了句，懒洋洋直起身体，手中的香蕉三两口吞进去：&ldo;贴玻璃上？&rdo;

&ldo;……&rdo;久路说：&ldo;对。&rdo;

&ldo;哪边儿？&rdo;

&ldo;两边都贴。&rdo;

驰见把她给挤开，接过窗花。窗户前面有张桌子阻隔，如果她自己来需要站上去，可驰见腿长手长，前倾身体就能够的着。

他找准一个位置：&ldo;看看歪不歪。&rdo;

&ldo;好像不歪。&rdo;

&ldo;站远看。&rdo;他扭头指挥。

他好像也没纠缠她躲着他的问题，气氛慢慢变融洽。李久路向后退了两三步，不自觉放松下来，&ldo;再高一点儿。&rdo;

&ldo;这样？&rdo;

&ldo;太高了，稍微往下点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