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抚着窗沿,触摸着梳妆台前的玉梳,还有妆匣内的每一支曾经见过的簪子。
县主府已经荒废了许久,可是这屋子他却舍不得荒掉,时不时总要派人维持着原样。
就像是她只要回来就会发现,一切都没有变,她的屋子没有变,她的衣物也在柜中,她的一应首饰都在。
就连他,也在……
一张红木小几上摆着一本《伤寒录》,是最一般的医书,可是摆放在了床边的小几上,意味着书的主人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总会翻阅。
穆君毅拿起了这本医书,可没想到里头掉落了一张纸笺。
他眼眸深邃地望了过去,伸手捡起了这张质地古朴的纸笺。
上面只有穆君毅这三个字,一笔一划都是棱角分明而又透着俊逸风流。
穆君毅抚摸着自己的名字,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随后他将这张纸笺放进了袖带中,转身离开了。
出了屋子,秦升已经候在外面了,“皇上,即刻回宫还是?”
“备车,去一趟玄武大营。”
现在李赫已经被秘密调回了京都,就驻扎在京郊玄武大营的南侧,实则穆君毅已经把玄武大营交给了李赫。
现在也要开始探讨北伐的事宜了,更被说这次北伐穆君毅心意已决,他要御驾亲征。
秦升犹豫了一瞬,“皇上,还是先把送来的药喝了。”
穆君毅英气好看的眉拧了拧,到底还是咽下了其他话,“拿来吧。”
秦升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愿意喝药,一切都好。
这时候,远在千万里之外的西岳,封玉起和赫连辰一人一马缓缓地骑行着。
封玉起冲他眨了眨眼睛。
赫连辰会意,使了个眼色。
封玉起脑子里解读了半天,还是没懂,她摇了摇头。急声道:“什么?”
赫连辰不怒反笑,腿一蹬已经纵身从自己的马上跳到了封玉起的背后,成了两人共骑一马的姿势。
封玉起红着脸,“后面还有探子呢,你做什么?”
“探子的面前,本皇子不应该做一些应该做的事么?否则,岂不是要将你我的关系暴露了?”
赫连辰的话很是正义凛然,封玉起点了点头,“也对,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甩了他们?”
“不用,将他们引起另一头。”
封玉起大惊,“你不是和我说了,那一边是三皇子的地盘?”
赫连辰穿过她的腰,将手放在了她的小手上,正好包裹得严实,他唇角微扬,将下巴都搁在了封玉起的肩窝处。
封玉起只想着皇子间的争夺,一时把自己身后的男人都给忘了个干净。
赫连辰在她耳畔低声道:“太子向来疑心三哥,这次就让他们鹬蚌相争。”
“那谁是渔夫?”封玉起眼眸亮了起来。
赫连辰一夹马腹,突然的疾驰让封玉起没有坐稳,猛地摔在他怀里。
“阿起的骑术倒是生疏了不少。”
赫连辰半是戏谑半是玩笑的话让封玉起的脸红到了耳朵根,“胡说什么,分明是你阴本小姐!”
封玉起随后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赫连辰猛地一扯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