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隔了许久,他重新唤上她的名字,居然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男人嗓音偏沉,在两人伞下的空间内更是如同电流划过耳蜗。
“我送你,好不好?”
一样的对白。
只不过上一次是送她去巴黎,这一次是在巴黎送她回杂志社。
寒意逐渐升腾,姜予漾仰着脖子,望向他眼底,不带任何情绪。
“我不需要。”除去坚定,还有很强烈的漠然。
姜予漾不需要沈弋这种关心一只小猫的方式来对待她,更不想知道他来巴黎是不是来找自己。
既然说过桥归桥路归路,那么一切都是过去式了,过多的追究只会让她心神不宁。
沈弋单手拿着伞,另一只手接着西服扣子,一颗两颗地解下,露出内里的深蓝色衬衫,领带打的很周正。
以前,她还专门为他学过如何打领带。
沈弋的身高比她高上许多,大部分时候她都要垫着脚才行。
每一回打领带,他总能变着法儿地欺负她,非要把她弄的气喘吁吁。
可是现在,两人是路都不能顺的人。
见她冷着,沈弋一气呵成,将西服脱下,披在她清瘦的肩背上。
“乖,披着,免得感冒。”
他习惯性让她接受自己的好意,不管她要还是不要。
姜予漾弄不懂沈弋态度的变化,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他不该和温芙顺理成章地订婚么?
现在千里迢迢出现在自己面前,做这样的举动,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些温情,犹如致命的蛊毒,曾经让她深陷过一次,难道还要掉下去第二次吗?
沈弋的手指顿了下,想抓住什么最终又收回手,曾经可以肆无忌惮做的事情,现在是根本不可能触及的存在。
姜予漾将西服脱下,接着往后撤了一步,离开伞下,继续被大雨淋着。
西服重新归于他的臂弯,甚至带着弥留的温热和小姑娘身上清甜的气息。
他的心像一面四分五裂的镜子,彻底稀碎成稀巴烂。
“非要这样么?”沈弋卡着话音,如刺在喉。
大雨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将两人隔开。
姜予漾稳着嗓音,尽量勾起一个明媚的笑容:“这位先生,拿了衣服是要还的。”
简而言之,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了。
沈弋启唇说:“那就不还。”
高中时,抽屉里的大把情书他不屑一顾,现在他低声下气送出去一件衣服还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