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都不能松懈。
晚上,他给国内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助理汇报说:“沈总,洲星那边的并购出问题了。”
沈弋瞳孔一紧,仍气场镇定地说:“出什么问题了?”
洲星一直专注于做国内的医疗器械,尤其是骨骼领域,他们曾在ai行业峰会上因为这个研发得过奖项。
可资本永远是大浪淘沙,洲星的资金链出了问题,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洲星的并购案东医医疗已经介入了有一两个月,在飞巴黎前,东医跟洲星连合同拟好了,按理来说,只等对方签字。
这个节骨眼出岔子,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助理:“洲星的总裁池显反悔了,必须要东医提高收购价格。”
沈弋的眼神里糅合着嘲弄,他食指轻敲桌面,不声不响地问:“他还要多少?”
“这”助理擦了把汗:“洲星说还要再追加一千万。”
“池显这么想要钱,怎么不去抢呢?”他语意凛然,很显然觉得洲星这个棋子很不好控制。
助理讪讪道:“池总说,如果东医这边不收购,市场上还有竞价更高的人可以选择,他没有顾虑。”
“哦?”沈弋拖长了尾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洲星去找谁?东医的对手易科么?”
“这些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看洲星那边反复无常的态度,这并购案怕是很难谈下来,公司高层都在等着您的决策。”
酒店房间的灯光明晃晃的,他眼底投下一层阴影,说得很轻松:“退出来吧。”
助理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洲星跟东医也耗了一两个月,时间、精力都是无价的。
“啊?沈总你的意思是”
“退出洲星的案子。”他起身,站到了顶层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不远处高耸的埃菲尔铁塔:“让他们尽管去找易科。”
兵行险棋,剑走偏锋。
资本场就像这铁塔,行至一半中途崩殂的不少,能站在顶尖,才有资格收揽风景。
沈弋在巴黎待了这么些日子,最空虚寂寞的当属纪随之。
找不到个伴儿,富二代公子哥连飙车都觉得索然无味。
但最近有一件事激起了他的热情。
纪随之给他发了数条骚扰短信,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沈哥沈哥,第一次约会看电影是不是太土了?]
第一次约会?沈弋的眸色加深了些。
他指尖的消息上停留片刻,接着发问:[你又换女朋友了?]
纪随之:[我发誓,是那妹子甩了我,说我有几个臭钱了不起。]
[哪个倒霉催的被你看上了?你还不敢追?]
沈弋倒觉得这事儿稀奇,纪随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带情,还能这种低声下气问怎么约会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