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秋在和谁说话?”伴月终于逃脱云战的束缚,成功把云战放在床上,回过身来便看到了这样的情景。
夜看了伴月一眼,又看了惊秋一眼,没有说话。
伴月温柔一笑,拍了拍惊秋的肩膀,对夜说道:“这位是镇南王之子惊秋,臣……”
“我知道的,伴月。”夜道。
伴月眉眼又弯了弯,上前一步,将夜引进屋里坐下,浅笑道:“倒是臣冒昧了。”
“你不想问为什么吗?”夜的视线落在伴月身上。
伴月又笑了笑,道:“公子的意思,又岂是臣等能够妄自揣度的。”
夜垂下头,不再说话,长长的眼睫在眼下画出一大片阴影。看的惊秋心中一阵烦躁。
“是不是我听错了什么,你们认识吗?”惊秋觉得自己被两个人忽略了,委屈的凑上前去问道。
伴月拢了拢惊秋头顶的碎发,淡淡一笑道:“有过数面之缘。”
夜藏在袖中的手,蓦地攥紧,低着的头让人看不到他此时阴沉的脸色。
躺在床上的云战张口“哇。”的一声吐了一地,伴月起身向夜告了罪,过去照顾云战。
惊秋本来也想过去的,可眼前这个人怎么说也是圣上的儿子,又好心过来看云战,留他一个怎么想也觉得有损自己镇南王世子的颜面。
于是惊秋一本正经的坐在了刚才伴月做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夜,安慰道:“伴月他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他说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夜抬起头,眼睛在惊秋脸上看了几个来回。
就在惊秋以为他那张阴沉的脸要化开的时候,夜忽然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哎?”惊秋刚要上去拦,但一想怎么也不合身份,便停了下来。
夜走到门边,又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声音坚定而执着:“有时候,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回头。可我还是希望,在这条路上我不是一个人。”他回头,看着隐在内室的人。风撩起他墨色的衣摆,他整个人都像是要融进这夜色中一样。
惊秋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夜离开,他的那句话,他的那个眼神,就像是一道魔咒,牢牢地刻在了惊秋心里。
惊秋发誓,终他一生也要效忠的人,除了夜,再不会有第二个。即便后来他们两个终究站在了对立的一方,他的心里也始终都记得多年之前,他看着他的背影时,对着月光暗下的那份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