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韬在市税司待的时间并不长,隐晦地将黑虎羌,以及陇南代理之事提了一下,然后便告辞了。≧頂點說,。。
明知自己是香饽饽,完全没有必要放低身段。前去找多吉,只是一种姿态,做给旁人看的,只是在不同的人眼里,恐怕会有完全不同的解读。
多吉在陇南只是角厮罗的代言人,名头大,却是个光杆司令,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他的存在,是陇南各部的平衡的结果,某种程度上是那个可以令诸侯的“天子”,只是不用被挟持。
来见他,更多是做给一些人看的。自己走一趟市税司,外面很多人一定想入非非,相信有人会从中嗅到一些什么,并会加以利用。
至于野利翰朵,那厮既然出现在陇南,多半也会蠢蠢欲动,也得心防备着。毕竟这场大戏没有固定台本,全靠演员个人发挥,自己并非导演,天知道剧情会怎么演绎?
安全,最重要的还是安全,五百人的商队没办法轻动,但是自己……
孟韬总觉得后脖颈时不时有些发冷,白龙江畔这虎狼环伺之地,实在没有什么安全感可言。
尽管两河口不大,当街杀人的可能性很,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冯石匠和泽让始终带着些许亲卫随扈左右。
走过两河口的大街,到处都是叫卖和交易声音,白龙江流域的商贩齐聚于此,兴旺是必然的。尤其是宋国商队到来之后,更是热火朝天。
草原物资匮乏是不争的事实,市场需求很大,但凡有货物运来,几乎是供不应求,牧民的这种反应让人着实喜欢。
正是因此,孟韬才有足够的底气,否则哪有资本和一众虚伪的骗子周旋呢?
孟韬面带笑意,扬长而去,泽让的目光却在人群里不断的搜索,唯恐有人会对孟公子不利。
突然之间,泽让神情一滞,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等他瞪大了眼睛,人影却又消失不见。
眼花了吗?泽让又在人群里瞅了半天,可惜一无所获,只有悻悻地转身离开……
……
“孟韬身边的那个羌汉我认识,就是他带着羌勇破了我在兴元府外的大营。”邵冲站在角落里,眼神里恨意浓重。
魅影女子低声道:“听他们本是黑虎羌一部,昔年迁居兴元府,之前意图回归,但达旺似乎没接受,还弄死了他们的首领……”
“这么,两家有仇?”邵冲好奇地询问,嘴角泛起几分笑意。
“有仇,看起来宁羌寨的那些人才是来报仇的,看他刚才的眼神,像是在人群里看到了仇人的样子。”魅影女子摇头道:“所以不必你费心挑拨,他们可能会主动向黑虎羌寻仇的。”
邵冲急忙道:“这样的话,该向黑虎羌和野利翰朵及时发出提醒才对。”
“有这个必要吗?公子临走的时候按兵不动。”魅影女子冷哼道:“希望你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一己私仇而坏了公子大事。”
“好!”尽管心里不舒服,但邵冲还是无奈地头,好半天后才问道:“那你总能告诉我,公子刚来为何又匆匆离去吧?”
“听西夏国主把没藏氏接入宫中了,没藏讹庞也到了兴庆府,且有调兵情形,王后心生忧虑,请公子去帮忙了。”
听到这个回答,邵冲很想骂一句“女人误事”,但看了一眼身旁冷峻的魅影女子,话到嘴边又乖乖咽了回去。
“看,木征又去找他了,我去盯着,野利翰朵交给你了。记住公子的叮嘱,千万莫要胡来。”魅影女子吩咐一声,迅速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