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需打啊,老夫人一言难尽!
得知咱们在西北的处境,咱们对他们来说,没有可用之处,自然就答应了。
你那大伯,性情和她一样。只有你四叔通透一些,在府里说话却没有分量。
你祖父打下的这片家业,恐怕撑不了多久。”
黄之桐安慰父亲:
“没事的,不是还有四叔,还是堂兄他们嘛,再不济还有兰侧妃!
听说祖父丧事,太子爷虽在禁足中,还派人给了不少体面。”
驰勇将军苦笑,没有出声。
一个家族,若指望外人,哪还有什么气数。何况还是朝不保夕的指望。
黄之桐还很好奇:“父亲为何这么着急分家?这次离开京城,不打算回来了?”
“哪能不回来。
这个家是迟早要分的。早些分,是你祖父的意思。
希望我不再被国公府裹挟,他的子孙,能有一支,凭是自己的本事立足于世。
也担心有一天,国公府若出了意外,还能活下来一支。”
这下轮到黄之桐不出声了,国公爷定是预想了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国公府跟皇权牵扯到一起,未来真的说不准。
泼天的富贵可能有,但灭门的劫难也可能有。
富贵或许轮不到这个庶子,但劫难,可是逃不掉的。
驰勇将军见她垂着眼帘走神,岔开话题:“这几日田庄、铺子,查账查的怎么样?”
“田庄已经查完了,铺子就剩几家。一年收了八千多两的白银。”黄之桐起身去拿银票。
“都在这里,您带回西北去。还有几家就这几天,收来的银子,咱们留作路费回去。”
驰勇将军把银票推给她:
“这些都是你嫁妆里的收益,父亲怎好带回西北,西北的产业够父亲用的。”
黄之桐敞开说:“嫁妆也是父亲给的,本就是父亲的。
再说如今父亲不是一个人,西北的产业哪里够用。
我还想着把一部分铺子再还给父亲。”
驰勇将军几乎要黑脸,训斥道:
“你昏了头了!嫁妆怎么还能往娘家拿?!
做父亲的,再不够,也不能跟女儿拿银子。
你弟弟还小,用银子的地方不多。